阿難(2 / 3)

,或者死者本人找到我,无非都是想用钱买个希望,人一生最重要是有希望,大部分人到死都要怀抱着希望去死,所以才愿意花钱雇我这类人,帮他们在下一世买个念想。”

想起在澳门,曾经跪在环盛公寓楼下烧家姐偶像的相片唤她的魂魄回家,阿难苦笑一下,自己又哪里有资格批评其他人无知。

“你知吗?” 男病人这时笑着问,眼神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正放映着他的过去,“最舍得花钱的,并不是那些想我帮死者投处好人家的,而是那些想要令死者下一世、再下一世、永永远远都无法投胎做人的。你懂那种恨吗?可以令一个人宁愿花费很多很多钱,都要咒已经死去的人永远盼不到来世。”

“我懂。” 阿难偏头望向窗外,仿佛那外面也有她留在澳门的那些痛苦,“如果有人有心伤害我的家人,被我找出是谁,或许我都会花钱请你,为我买个希望,希望那人永世不得超生!”

男病人捂着胸口虚弱地笑,“那到时......我不妨免费为你做一场法事啦!”

阿难站起身,向他摊出手掌,“到时候了,今天三十分钟。”

男病人从枕头下摸出黄皮信封,抽出三张十元纸币,叠放在阿难手心。

重新躺下时他叹出一口气,“我为人几十年,落成现在这副样子才明白一件事,拿钱交易的关系才是最公平、最真诚的。”

“凡是嘴上说着不需要付钱的,要的都是你轻易给不起的东西。后生女,前途漫漫,你要当心呐!”

少倌在南栀开会,听管理层汇报翠峦的进度,贺老爷有心要将翠峦交给少倌打理的消息已经传得上下都知,股东们想法不一,一些赞同文笙少爷继续替贺老爷办事,一些更看好少倌,押宝他毕竟是贺家唯一血脉。

二夫人近来不再去舞会,场场会议都来旁听,想探探少倌到底如何本事。

少倌年轻,却比起贺老爷更加果断没耐性,那些摆到他面前需要商议的事,都被他三两句话拿了主意,说得最多那一句是,“唔好浪费我时间。”

三个钟头过去,个个都好似已经劳累了三日,彼此暗自交换眼神,“原来少倌最难服侍!”

连烁推门进来将议程打断,走到少倌旁侧俯身向他耳语,“一间公立医院雇了关家佩做清洁女工,刚刚入纸帮她申请办劳工证。”

少倌整理好西服随连烁出去,剩下所有闷在会议室的人都喜上眉梢,终于能松一口气。

赶去香港的路上,连烁又告诉少倌,“她在深水埗一间出租屋住过,房东是个地头蛇,曾经骚扰过关家佩,趁她晚上睡觉时爆过她的门锁。”

少倌捏响手指关节,“你知道该怎么做。”

连烁笑,虽见少倌仍然板着脸,却总觉得他从听说关家佩下落之后心情好了许多,连对那地头蛇下的指令都好似宽容些了。

车从码头接了少倌同连烁去医院,距离越来越近,少倌却感觉慌乱,手掌按在膝头,手心微微冒汗,心跳也难控制。

抵达之后,没等连烁走过来这边帮他开车门,少倌已经推门迈出长腿自己先下来了。

医院门口几个流动档口卖花,是常见的玫瑰百合几种类别,给过来医院的人探病用的。

少倌指示连烁,“去选一束菊花。”

“......菊......菊花?” 连烁一时口吃。

“是。选一束最靓的,她钟意菊花。”

连烁本想再确认,见少倌满脸笃定,想了想还是作罢。到摊主那边选了花付完钱,那摊主小声道一句,“节哀!”

少倌将那束花拿在手里,花柄捆绑在一起刚刚好是他一个手掌厚度,大步跨上台阶朝候诊大厅走去。

“我查过她今日是白班,” 连烁看看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午饭时间,通常会在花园吃饭盒。”

少倌便向花园走去,穿过一节镂空走廊,经过几颗葱郁大树之后,花园就在眼前。今天天凉,在花园里散步透气的病人不多,都是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一眼就能辨认。

靠北的花坛上坐着一位年轻女仔,身穿天蓝色工作服,黑色胶底鞋,头发松松地扎在后脑勺位置,正端着饭盒盯着脚下黄绿色的草地发呆。

看少倌眼神,连烁确定那即是关家佩。

少倌靠近的步伐很慢,一点不似刚进来医院时那样匆忙,将那束菊花拿在胸前,向着那位发呆的女仔一步一步走过去。

只剩下不足十米距离,连烁本想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等候,却见关家佩的视线突然望向他与少倌这边。

不知是在看花还是看人,少倌定在原地,关家佩的眼神也锁定在他身上。隔着西装看不到,少倌穿在内里的衬衣已经汗湿后背。

注视之下,关家佩起身朝少倌走来,她脸上漾出笑容,像花瓣那样徐徐绽放。见她脚步加急,少倌伸出空着的那边手臂要去迎接,关家佩却躲开了他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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