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2 / 3)

走到男人身旁,“你下去等我啦!我一阵就走!”

那男人不肯下去石阶底下,却又不敢逆他意,唯有退开几步等待,眼神不偏不移锁定这边。

“要落雨了!你今天卖不了几多包糖了,就全部卖给我啦!”

女仔似乎想明白了些,犹豫着拿起那黑色钱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再把钱夹塞还给他。

“这一张够了!我这里还有十七包糖......就全部卖给你啦!”

“多谢啦!” 她赶着交钱给家姐去买票,又是大步大步朝石阶下跑。都跑到半途了,又回头来望,似乎惴惴不安,始终担心他会被那中年叔叔责骂。

“落雨啦!你都早些返去啦!别吃那么多糖啦!会烂牙!” 她手比出喇叭朝他喊。

回忆得越仔细,少倌就越是心神难安。

“到底几时才能找到人?” 少倌平常虽笑容少有,像此刻这样黑着脸却也是鲜见。

“确实还没找到她在哪里安身,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麻烦是,如果她不住酒店,不租房,不打工,只要不用澳门居民证,就很难快速找到她。”

“她在澳门土生土长,去香港能投靠谁?已经走了大半个月!” 少倌心急地自问。

“我向她一些街坊邻居、学校同学都打听过,她把祖屋都卖了,我怀疑她是去香港想换个环境生活。毕竟......亲人都不在身边了。”

“有一件事很奇怪,今天才查出来的。”

将几张文件摆到少倌书桌上,是澳门本地一间庵堂的骨灰位转让记录。

“她卖掉祖屋应该是想筹钱买骨灰位给几位去世的家人,这间庵堂香火很旺,骨灰位的价格都很贵,她一次性买了四个联排位,和庵堂签了协议,每两年续交一次费用。”

“不寻常的是,从转让记录上看,那四个位置不是直接从庵堂买的,而是从贺氏买的,是贺氏先买了那四个位置,再通过庵堂转让到她手上。”

少倌蹙眉,听说这些神色很不高兴,直觉这中间关系复杂。

“我依循这些去查,发觉她卖掉的那间祖屋,最后变成了贺氏旗下的物业,是有第三方扮作买家从她手上买走,然后签给贺氏。也是因为这样,那间祖屋能在很短时间内出手。”

少倌原本沉默着用手指敲打书桌台面,这时抬眼看过来,连烁已知他想问什么。

“是文笙少爷指示的。”

“你刚才说,不住酒店、不租房?”

“是,只要她不用澳门居民证,就不那么容易找她出来。”

“她有个乳名,叫阿宝,宝贝的宝。”

连烁十分疑惑,“阿宝?但我听说她的家人朋友都叫她阿难。”

“阿难?”

“听说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有相士给她批过命,说她是‘不祥人’,会连累阖家受难,所以有了这个称呼。”

“荒谬!” 少倌神情比起刚才更不高兴。

“我会再用‘阿宝’这个名字去查查,希望很快有她消息。”

第二天午班,阿难来到茶餐厅,老板娘不在,女少东正趴在收银台上修指甲。

“呵!你还有脸来啊?真是脸皮成尺厚!”

“你又讲乜啊?!” 阿难站定问她。

“做得出就不怕认,整个深水埗都知道啦,你半夜三更勾引坚哥上门,没要到钱就倒打一把冤枉他图谋不轨爆你的门锁!看不出你原来主动成这样!”

女少东故意放大声音讲给全餐厅的客人听,引来众人视线。

“这么本事就别在茶餐厅打工啦,我们这里委屈你了!”

“你再造谣生事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阿难冲向收银台。

“我造谣生事?!搞事的是你!”

上次在后巷被阿难教训的仇还未报,女少东这次逮住机会,“今天上午整个深水埗都传遍了,人家坚哥好心租间房给你,你仗着几分美色就哄他免掉租金,他不答应,你不死心三番四次诱惑他!”

“平时大家都有眼见啦!坚哥每次过来,哪次你不是自作主张多送食物给他?有时是一杯奶茶,有时是一个蛋挞,这么多大叔过来吃饭专门找你落单也都是见你风骚啦!”

“我送食物给他是看在他帮我找了这份工,那些东西的价格都从我薪水里扣支了,老板娘知道的!”

“是咩?我没听阿妈讲过噢!人家坚哥自己都说了,你到深水埗找工作,都是想泊个好码头啦!”

“女少东!如果真是要泊个好码头就不在深水埗啦!有阿宝这样的条件,可以去其他区钓金龟啦!” 有食客还嫌事不够大,笑着在一旁说起风凉话。

“你怎么知道她没试过啊?!可能就是因为在其他区名声臭了才来深水埗啊!以为自己好高贵啊?同外面站街的那些女人比有乜分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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