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1 / 3)

火旺交待阿难早点休息,自己到楼下却不走,又在街道上踱步,来来回回几十遍,就是不见阿难的房间熄灯。

她一定是挂念妈妈。还有未知生死的爸爸。

地上一粒碎石子,被火旺一双脚轮换着踢来踢去,忽然听到楼上推窗的声音,他一溜烟躲到门廊下。

是阿难趴到窗台上晒月光,她从小就有这个习惯,睡不着的时候就这样趴去窗边,趁着夜晚天朗气清,风微微有些凉,眯着眼晒一会儿,浑身变得软绵绵。

今天这招不奏效了。明明夜风将新鲜空气灌进屋内,还是觉得透不过气。

“睡不着咩?”火旺钻了个脑袋出来望。

“都猜到你没走啦!”

“我看书上说,如果睡不着,你就躺到床上,平直躺好,然后闭上眼,使劲向上翻白眼,好使劲地翻,不出几秒你就会好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痴线咩!你看书?你不是从来不看书,最憎看书咩?”

“杂志书啊,客人落在店铺的,闲来无事就翻哈喽!”

“真的!我冇骗你啊!书上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哪些部队用来训练军人入睡的,让他们乜环境都可以好快睡得着。你试哈啦!”

“怎么翻啊?你翻给我看看!”

火旺跳起来,一边跳一边仰头翻动一双眼睛,做出夸张模样给阿难看。

“就这样翻啦!看到没啊!我再翻多次给你看!”

“哎呀!我对眼好痛!我一定是翻得太大力了!”

阿难捧着肚子笑,话都说不清。

“好夜了,你早点休息啦!学我刚刚那样,躺下去试哈。”

“知啦!你返去啦!明早还要开铺。”

“嗯。明天我去开铺就行了,你睡迟些不怕的。”

“阿难!”火旺又回头喊:“等方姨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帮我告诉她,我也很挂念她,我爸妈都一样。”

不知妈妈是否听到火旺讲的话,关了床躺到床上之后,熄了的台灯一闪一闪的,又不似电路烧了。

“阿妈!是你返来了吗?”

在金叔金婶劝说下,阿难和火旺一起,跟着二哥到南栀酒店拿支票。

“支票不紧要,最紧要是把恩怨断了。你这趟去,就当和贺家一刀两断。你阿爸的事......别再指望他们了。”

南栀酒店在澳门开了三年,无人不知,全因它是整座岛上最大的,也是客房卖得最贵的。说那些上流社会的富人家,最时兴就是到南栀酒店饮餐下午茶,吃几件蛋糕西饼,隔着围栏在平台上吹吹海风。

除了上次缺考到酒店去救爸妈,这次还是阿难第二次进南栀。

路上二哥告诉俩人,南栀两个字是取自贺老板的名字,老板名叫贺栀山,“南”是因为酒店坐落在海边,直面南湾。

上次过来没功夫留意,这次二哥边走边介绍,她才发现这酒店的确富丽堂皇,整个大堂光灿灿的。整栋楼从顶上空出一个圆形的洞,从一层大厅抬头就能望见最顶上的玻璃屋顶,阳光洒下,在光亮洁净的地砖上铺满点点碎光,真真漂亮。

“一阵上去之后,我会带你们去见文笙少爷,他是大夫人的幺弟,很年轻,才刚二十二岁,上次来礼堂鞠躬那个就是他。你们别以为他一副娃娃脸长相就好说话,他为人好聪明,也很老练,我们好多为贺老板打工了几十年的老伙计都要看他脸色。这半年贺老板身体不好,整个酒店的事务几乎都是文笙少爷和二夫人定夺的。记住!二夫人脾气不好,泼辣霸道是人人都知,但是这位文笙少爷也不好惹。”

再三提醒阿难:“你收哈自己的脾性啦!就当是为你爸妈考虑,等阵只需要应几声好,低低头,六十几万的债就平了,你以后的人生都会轻松好多!”

谁知进到办公室之后,二夫人也在,她带着保镖同下属,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才刚刚点上,一副看热闹模样。

“这不是上次那位女仔?关家的幺女儿,我没记错吧?”她打量着阿难,由头看到脚,似乎没一处令她高兴。

“二夫人好记性!”见阿难没吱声,火旺二哥替她答。

“这里是支票,应该够负担你母亲葬礼的费用了。至于你父亲之前欠的债,这里需要你签个字,以后冇人会再追究,不需要还了。”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坐在办公桌面前的年轻男人身后,递过支票和几张文件纸对阿难说。

阿难认得这两个,是那天深夜来过灵堂的,年轻那个是文笙少爷。

她翻看那几页纸,原来是劳务关系终止的说明,爸爸生死未卜,酒店需要亲人签字表示终止对他的雇佣,以后他不再为酒店打工。

略思索过,阿难接过笔打算签字,谁知二夫人突然起身喝令:“慢着!”

她朝阿难那边伸手,下属便将那几页纸从阿难手中抽走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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