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伞下(2 / 3)

“那你几点回去?”

“看情况。”

就知道这个闷葫芦什么都问不出来。

郑楠楠和俞宜好当同桌的时候也曾期待着,没准儿俞宜好是她的第一个“城里朋友”呢,没准儿她也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愿交际,就像她一样,没准儿她们相处久了,也会挽着手一起去厕所。

但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同样是班级的边缘角色,俞宜好却表现得安然自得,似乎很满意如今的境况。她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自然也不在乎他者对自己的关注。体育课上郑楠楠会叫着俞宜好一起活动,俞宜好总是淡淡地点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郑楠楠是她的“救世主”,让她免于承受“体育课落单”这种酷刑。

郑楠楠看着她,心中说不出是厌恶还是羡慕——置身于同种处境,凭什么自己却这么局促和敏感呢?

陈稚和她说一句话,她就要飘飘然地浮想联翩,连声音和举止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可是俞宜好为什么从未流露出少女般的神色?她对待陈稚,和对待自己的时候一样。

郑楠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愤恨地归结为:大城市的孩子就是这么古怪,更何况还是搞艺术的——不特立独行怎么搞艺术。

一旦和艺术挂钩,再不合常规的行为也能被理解了。

陈稚的出现打断了郑楠楠的浮想联翩。他手里抱着一摞卷子跨进前门,看见教室只有俞宜好和郑楠楠二人,颇为意外:“你们还在啊?”

“我没带伞,想等着雨小一点再走。”郑楠楠犹豫着开口。

平日里说普通话如蚊子嘤咛的郑楠楠,此刻音量大了不少,嗓音也细了一些。她痛恨自己无意识地捏着嗓子,却又控制不了。

用余光瞥了瞥俞宜好,见她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数学题,似乎并未察觉她的细微的异样,也不打算参与这段对话,郑楠楠长舒一口气。

“没带伞吗?我这儿有一把多余的,给你用。”陈稚走过来,停在她们的前桌。

他左手抱着卷子,右手手腕上挂着一把粉红色的雨伞。他把右手朝着郑楠楠伸过来,见她愣住,笑着解释道:“刚才碰见一个学妹,硬塞给我的。我还有一把伞,你用这个就是了。”

“谢谢班长。”郑楠楠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那把伞。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及少年的皮肤,她像被烫到了般收回手,感受到灼烧的同时又有些酥酥麻麻,她攥紧了那把伞,也顺带把这种酸涩的触感攥回手心,不舍得让它流逝。

“没事儿,”陈稚无奈地说,“但明天你记得带回来啊,我估计那个学妹一早就要来要伞了。”

陈稚似乎对这种借还物件的套路了熟于心,郑楠楠也马上意识到陈稚在说什么,不由得露出笑容来:“好,那我早点来还给你。”

方才还被俞宜好的阴影笼罩,此刻她心底的骄傲又重新破土发芽:陈稚和我说话,都没搭理俞宜好。俞宜好不在乎又怎样,可在乎这件事的人赢了,不是吗?

有了伞,郑楠楠也没理由再待在教室里,便起身收拾书包。但动作磨磨蹭蹭的,处心积虑地想着怎么和陈稚多说几句话:“班长,这个卷子是?”

陈稚也不藏着,大大方方亮给她看:“开学考的数学卷子,我刚在办公室批完回来,明天晨读老师要挨个点名发卷子。”

她想,班上受欢迎的女生这时候会怎么做?落落大方地撒个娇或者求个情,看看能不能提前知道成绩,男人都吃这套,陈稚也不例外。可是,脑海明明撰写好了剧本,她却演不出来。

东、施、效、颦。

四个字占据她的脑海,连带着拖时间的缓慢动作都变得可笑起来。她再次瞥了眼俞宜好,揣测全程观看了这场滑稽戏的她是不是在偷偷笑自己。

于是她结结巴巴地说:“啊,嗯,这样啊。”

陈稚盯着她的脸,似乎察觉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你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可、可以吗?”

“当然了,老师又不在,卷子就在我手上呢。”陈稚直接翻找起来,过了几秒后抬起头,对她眨眨眼,“我翻到了。”

“多少?”郑楠楠抓着书包和伞的手渗出细密的汗,不知道是因为成绩,还是因为和陈稚对视。

“125,挺不错的,单科估计能排进前十。”陈稚说。

“谢谢班长!”郑楠楠的脸颊噌得红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太开心还是别的什么。这时候书包也收拾着差不多了,她便从俞宜好身后的空隙中挤出来,朝陈稚摇摇手中的伞,“这个,我明天一定带给你。”

“好,明天见。”陈稚笑着和她告别,目送她一路小跑奔出了教室。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稚脸上的笑容卸下来。

他手指从那摞卷子中抽出来一张,径直拍在俞宜好桌子上:“俞宜好,你怎么能考89的啊?”

面对陈稚的问题,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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