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冷(2 / 2)

如蓁微笑道:“公公说笑了。”

庆德见她,心里欢喜,一拍手乐道:“哪是说笑啊,娘娘可常常提起你呢。说你作的诗赋自带李后主之韵,喜欢的很。没想我一奴才能得见本尊啊。”谈笑间,他无意瞥到柳如蓁身上沾的雪水,想其家世悲惨,敛起笑意问道:“姑娘入宫可还习惯?”

如蓁敛衽行礼,客气道:“劳公公挂心了。初来定是不适的,幸而有冯姑姑和身边人的关照,不然不知要闹多少笑话。就连今日给娘娘送衣裳,都差点误了时辰。幸好......”

她话语微顿,又道:“幸好遇上了九殿下,给我指了指路。可惜未来得及道谢......”

“九殿下啊。”庆德拧起眉眼,思忖半晌方道:“那孩子倒是有善心的......也是麻烦姑娘跑这趟了,外头冷,眼瞧着这天又快要飘雪了,早些回去吧。”

回到局子里,如蓁在盘中拣了些热饽饽垫了肚子就开始忙活。将近日暮时,外头飘起雪沫。她将最后一件凫靥裘熨好,敞放在衣裳架子上,这一日的活才算告落。

戌时初刻雪下得愈大,如蓁在房中看了会书便同冯姑姑去了局里的西屋。

刚进屋时,只觉里内暖气洋洋包裹全身,暖烘烘的倒也有些闷。卧在床上形容憔悴的女子,对帘外问道:“谁?”

冯琳打起珠帘子,如蓁也跟了进去,见玉溪面色较晨起时红润了些,不由笑道:“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两人坐在炭盆边,玉溪欲起身却被打断。冯琳将手炉递给玉溪,又倒了杯热茶于她问:“身子好些了吧。”

玉溪抿了口茶道:“好多了,劳烦姑姑和如蓁挂心了。”

冯琳道:“这几日你便好生歇着吧,如蓁替你当着差事,不用废那方面的心思。先把这病养好,你本就身子弱,这寒天又发个热唉......”

玉溪无奈笑着应道:“我这身子,这天里不病才是怪呢。”

如蓁也在旁打着趣安慰道:“可别说这些话,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去给娘娘送衣裳。今日替你当值迷了路,幸而碰到了九殿下才没误了时辰,不然就要被挨骂了。”

闻言,冯琳突然微微变了脸色道:“九皇子?你瞧见了他?”

“嗯。殿下心善,给我指路,我着急往永宁宫去,未赶得及道谢他便离去了。”如蓁言罢,察觉冯琳和玉溪两人神色复杂,便轻声问道:“姑姑和玉溪......这是?”

玉溪病着身子虚弱半倚在床沿,叹气更显悲哀:“如蓁,虽说我就比你大几岁,但胜在早进宫。你可能还不知,他母亲身份低微又走的早,宫里头那些个皇子就爱欺他,就连下人仗着自己主子有势也爱在他面前作威。”

冯琳点头,接着玉溪的话道:“听说他那沉闷性子也不太讨人喜,倒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说他。”

玉溪理着被褥,又道:“也是个苦命人吧。是听着旁人说的,他娘似乎也不怎么喜他。”

“他是皇上的幺子,舞象之年又未及冠。也是听宫人说,皇上从前待他挺好的,说的上是锦衣玉食,还有传闻言一度欲立他为太子,后来不知怎么着就成如今模样。”

“眼下圣上仅剩五位皇子还在世间,又还未立太子,眼下就二皇子出类拔萃些,也得皇上喜爱也不知......”

“好了,小妮子口无遮拦。”冯琳用手示意其立马禁声,打断了她,语气略微严峻道:“内廷之人还是少揣测君心,到底也是与我们无关,说多了说错了还容易掉脑袋。”

如蓁低着头聆听,嘴角难以察觉微微扬起,但那丝淡笑又立时无形消失,只是抬眼淡淡道:“遭生父冷落,日子也落了千丈,倒是个可怜人。”

冯琳以为触及到了如蓁的伤心事,毕竟眼前的辛奴局奴婢在一旬之前还是柳家独女,北宫闻名的才女,如掌上明珠般的存在,如今却沦落至为他人为奴。

玉溪也担心着开口道:“你也别想太多,夜也深了,我也该歇了,你们都快回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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