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傅惊梅试图狡辩,“不然后世的网红带货是怎么火起来的?”
“随你怎么扯吧!”大虎不以为然,“接着念啊!后面还有那么长呢!”
傅惊梅无可奈何地喝了口茶,继续为眼前的猫主子和裴姑奶奶读了下去:“江南目前还算稳定,但是京师的许多棉花贩子已经急了……”
京师的棉花贩子急了,当然是因为他们的生意受到的冲击最大。原本好好的销售旺季,硬是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羊毛搞得生意惨淡。除了最开始卖出去一些以外,后来便只有少得可怜的销量了。
尝到甜头的百姓们全都一窝蜂地追捧起了毛衣,将其视为保暖又时尚的“奢侈品平替”。在他们眼中,既然贵人们都用这个,那还能差了?百姓可不管羊毛和羊绒的区别,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从羊身上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在外层,一个在内层而已。
这可苦了棉花商人们。虽然棉花在许多其他用途上无法被替代,可那么多百姓的冬衣啊!同样不是个小数目。
商人逐利,没多久便打听到了这种羊毛线出自塞外,是草原人弄出来和中原换物资的。他们二话不说,立刻就想进货,却发现这批货的主人在将货物批发给了零售商后,便立刻离开了京师,谁也说不出个去向。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既然找不到进货的渠道,商人们便打算集体动身前往边关,亲自进货。然而,在他们对草原的情况稍作了解后,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冬季去草原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经过这一遭,现在的草原部落手中,也未必有他们要的货了。
牙根都咬出血的商人们无法,只得一边咒骂那个坏人生意的罪魁祸首,一边暗地里筹措资金,打算明年开春前往草原一探究竟。
一切都按照傅惊梅等人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包括这位身处琉璃阁的不速之客。
“秦大人听闻这羊毛是修公子从草原带回来的,直夸赞您眼光独到,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北将军秦牧身边最得信任的幕僚之一,此人长得眉目清秀,却着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跟随秦牧多年,他仍旧是个白身,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仿佛随便哪个不入流的小官都能上来踩两脚。可是,光是看他那座比北地许多大官都要奢华的府邸,就绝不会有人错估他真正的地位。
“狗腿子!” 大虎很是看不上对方那狐假虎威的口气,“要不怎么说大领导的秘书,比小领导都值钱呢?”
“你先消停点吧,我得集中精力应付他。” 傅惊梅面上含笑,垂眸喝茶,“帮我严密监测好他说每一句话时的情感波动。”
“小意思。”大虎伸了个懒腰,“我已经给他埋下种子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好,你去吧。” 傅惊梅抬眸,对着青年歉意地一笑,“我这只猫顽劣惯了,让您见笑了。”
青年看了眼那只慢吞吞走到屋后的橘猫,嘴上话说得漂亮:“怎会?修公子果然是毓秀之人,不仅养的猫颇有灵性,就连住的地方也是不凡呐!这琉璃阁,鄙人之前也是略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真如琼楼玉宇。”
“哈哈!左大人既然喜欢,不如就留下用个便饭。拙荆最善这些,近来又酿了新酒,那滋味……”
左今,也就是秦牧的幕僚,见这位修公子又将话头拐回到了吃喝玩乐的话题上,只能假笑着打断:“——修公子美意,只是鄙人身负秦大人托付,不好饮酒误事。日后来日方长,必要尝尝贵夫人的好酒。”
来日方长……
坐在隔断另一边的裴柔之听见这句话,不由和大虎对视了一眼。对方终于露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似乎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敢让左大人误了公事,不如这便……” 傅惊梅加重了“公事”两字的发音。而裴柔之听到她这么说,嘴角泛起满意的笑。
“哈哈!修公子是个性情中人啊!” 左今被噎,却连眼角的笑纹都没变一下,“其实呢,秦大人遣鄙人来就是想问问,这羊毛的生意,您……是怎么个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