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孟的死,惊动的只是上层少部分人。
在广大百姓眼中,这就像是遥远地方的雷雨,看得见电光,可雷声终究听不真切。
百越的生活终于回归正常,胡不归和龙桑从傅惊梅那听说了前因后果,感觉完成了一个报仇的小目标,对她更是感激忠心不提。
百越山路难行,裴柔之还是受不住,最终只是在外围逛了逛,除了学习当地的语言和文化,还购买了不少特产。
一眨眼已到小雪,这日几人又凑在一起吃锅子。
百越到了冬天格外湿冷,裴柔之出身江南还好,霍伯彦却很是不习惯。傅惊梅见此,便三天两头地弄锅子吃,三人一猫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天斗嘴,很是惬意。
傅惊梅将雪白滑嫩的鱼片捞出来,看见大虎正眼巴巴地等着,便放到它碗里,又给它把里面的调料挑出来。
结果一转头,发现自己碗里多出了好多鱼片。
“别光照顾大虎,它下午吃了多少了?” 裴柔之收回筷子,“鱼片再煮就不嫩了。”
“老傅这是心疼我,你管的着吗你?” 大虎得意地耀武扬威。
霍伯彦看了看傅惊梅碗里的鱼片,又看了看大虎碗里的鱼片,舀了一勺放进裴柔之碗里。
众人都是一愣,霍伯彦被看得有点羞恼:“不是谁碗里没有,就要给谁吗?”
大虎憋不住想笑,被傅惊梅戳了戳屁股。
“是这样是这样。” 傅惊梅急忙说,“你碗里还有吗?”
霍伯彦听见是她问,三两下把鱼片吃光:“没有了。”
那点心思再明显不过。
“啪嗒!” 一大块鱼片掉进他碗里,橘猫挥舞着筷子,满脸高傲,“本大爷给你夹!还不快吃?”
霍伯彦脸色发黑,咬着鱼片一撕,狠狠嚼了两下。
傅惊梅好不容易才忍着没笑出声,裴柔之和她在桌下面你戳我我戳你,像是八卦现场的女高中生。
“啊!吃完饭你帮忙尝尝黑茶吧!” 傅惊梅想起正事来,“还有红茶。”
“已经好了?” 裴柔之来了兴致,“甘蔗也收了?”
“嗯!新榨汁机果然好用,已经全都处理成红糖了。他们做了白糖样品出来,我们一会看。” 傅惊梅也很高兴,来到古代这么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白糖的甜度和后世的精炼糖比起来,肯定还是差一些的,但傅惊梅还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感。这些白花花的糖在她看来,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红茶不错,就是酽了点。松烟气我喝不惯,但确实不错。”
裴柔之给予了红茶高度认可,但对黑茶就苛刻很多了,“口感像是喝米粥,这点我很喜欢,只是这个味道……”
通常来说,黑茶的香气是不如乌龙茶的。当然了,好的黑茶也有美妙的香气,但傅惊梅毕竟不是专业做这个的,再加上黑茶要走量,不得不有所取舍。
“伯彦,你试试!” 傅惊梅决定,既然是要主攻草原,那还是得找个口味相近的人。
霍伯彦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才舔舔嘴唇:“可以。”
随后,几人又尝试了在红茶中加牛奶,加白糖,又从大虎那翻出了草原的奶茶配料,把黑茶扔进去煮成奶茶。足足喝了一下午,这才得出结论。
红茶的味道做西方高端市场是没问题的,黑茶虽然味道还有不足,但对要求量大管饱的草原人民来说足够了。
傅惊梅决定,将这批货物作为带回修家庄,明年先放出去点,让消费者们熟悉熟悉再说。
喝了太多茶,结果就是到了晚上,三人一猫面面相觑,谁也睡不着觉。
既然睡不着,不如凑在一起说说话,傅惊梅提议。
“大虎,你那还有庄子里的酒吧?” 裴柔之挠了挠猫脸。
“不是有百越的酒吗?” 大虎撇撇嘴。
“还是庄子里的酒好喝。” 裴柔之说。
大虎倒是挺配合,爪子拂过肚皮,白光闪过,地上就出现了两坛“秋白露”。裴柔之一看立刻开心起来,开了盖子陶醉地轻嗅酒香。
大虎馋得口水都下来了,急吼吼地拿来杯子,裴柔之给大虎和自己都倒上,很快便喝得娇颜飞红。
“你俩要不去床上喝吧?” 傅惊梅抱起大虎,拉起裴柔之,把这俩酒鬼弄到床上,省得他们喝醉了不好动弹。
几个人里,傅惊梅属于对酒无感的那个。需要的话能喝,不喝也不会想,她这人对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霍伯彦喝完了自己的一杯,没有再去满上。他屈起腿,胳膊随便搭在膝盖上,手里把玩着面具。
傅惊梅此时和他相对而坐,对着那张剑眉星目的脸,自制力开始直线下降。想转移一下目光,却发现少年紧实的胸膛,骨节分明的手,都不宜安放她图谋不轨的视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