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忙着帮腔:“代卡兄,我好像也听说过。”
“我也略有耳闻啊!”
“是啊是啊!那些人贩子真是可恶!”
胡不归见众人跟着剧本演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斜后方的少年。
傅惊梅对他点点头,胡不归又开口道:“以愚兄之见,他们兄妹能在今日重聚,也是托得代卡兄弟的喜事。这是大大的积福积善之举,何不成全了他们,也是一桩美谈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代卡就坡下驴地让侍卫退下,又送给二人盘缠伤药,让他们出府去了。
院中重新热闹起来,傅惊梅僵硬的脊背一松,重新缩回了椅子。
她既不是被正式邀请的客人,也不是百越人,一时冲动好心只会坏事,倒不如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来做。在正确的情况下,用正确的人解决问题,比自己逞强走的长远。
婚宴一直闹到半夜,第二天清晨傅惊梅爬上马背时,山歌的旋律还在脑壳里左冲右撞,挥之不去。
回去的路上碍着有胡不归在,她和霍伯彦只拣些个酒菜歌舞类的话说。正聊在兴头上,却见半山坡上冲下两个人,一个滑跪拜在胡不归马前。仔细一看,不是昨日被放走的尼亚、阿里朵兄妹,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他们还带着个老头,见胡不归满脸诧异,老头高声道:“小老儿和孙子孙女的命都是恩人救下的!小老儿愿为恩公做牛做马,以偿恩情!”
胡不归不由笑了,扯着马侧踏几步,露出身后的人来:“你们该谢的不是我。昨天是这位大人授意,我才会出手相助的。”
跪在地上的三人齐齐抬头,阿里朵一脸茫然,尼亚神情震惊,老人先是本能地露出反感,接着变为羞愧。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当初看上去弱不经风的普通中原人,不仅能指挥胡不归这样的大人物,还不计前嫌,救了自己一家性命。
尼亚匍匐在地,用蹩脚的中原话说:“请大人收下我们吧!我们愿意为大人效命!”
傅惊梅微微笑了,翻身下马。霍伯彦也紧跟着下了马,站在她身后。他的赤霄太过惹眼,只好留在了修家庄内,听说在母马中备受追捧,堪称马中龙傲天,生活十分滋润。
“给,拿去吧!”傅惊梅掏出一块银子,不多,十两左右,“昨天代卡家给你的盘缠也不少,我这就是个心意。你做点小生意也好,还是重新攒钱买地也好,至少不会饿肚子。”
尼亚摇头:“请让我们跟着您吧!”
傅惊梅温和道:“我不会常在百越,没必要耽误你们。何况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相遇一场,也是有些缘分。”
阿里朵脾气直爽:“恩人难道是嫌弃我们吗?”
老人使劲拽了她一下,傅惊梅并不生气:“怎么会?知恩图报的人总是难得的。只是我们并不熟识,我也不希望你们把一辈子都压在报恩上。”
说罢她重新上马,牵动马缰:“回去吧!”
然而她明显低估了几人的决心,他们落在原地后不久,又重新追了上来。山路难走,马匹行进不快,竟然也让他们远远跟在后头了。
“他们还跟着呢!那老头不会挂掉吧?”大虎伸长不存在的脖子,向后面张望,“真挂掉了,说不定还要赔钱。”
“你不去看看?”霍伯彦也开口了。
真说起来,这三个人里傅惊梅是心最硬的,霍伯彦和大虎都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很好说话。这会他们俩明显是有些不忍心,但谁都不好意思说,暗搓搓地观察傅惊梅。
傅惊梅有点想笑,也往后看了看。那几个人似乎是铁了心了,再这么走下去,那两个年轻的还好,那个老爷爷确实坚持不住。
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停下,对胡不归说:“把他们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