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会做生意的小弟来?”
霍伯彦语塞,修长的双眉罕见地打了结。
“唉,要是柔之在就好了。” 傅惊梅挠头,“大虎,你真的无法沟通幽冥界吗?”
“没办法啊,这个世界灵气很稀薄,感觉不到神明的痕迹。人类的生老病死,好像有一套独特的运行规则。” 大虎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用幻术试试?” 霍伯彦提议。
“我们连他老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他要问的信息了!” 傅惊梅心浮气躁。
眼下陷入的困局非武力能够解决。偏偏身边这俩没一个是智力型选手,压力全担在了她身上。
傅惊梅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半点办法,这让她罕见地控制不住脾气,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
“咔嚓——” 椅子应声而断,新鲜的木碴一个寸劲,扎进了傅惊梅的小腿。
“怎么样?” 大虎坐在床边,一会问上一句。
傅惊梅把脸埋在被子里,觉得自己这辈子脸都丢尽了。
“伤口清理完了。”霍伯彦手上拿着干净的纱布和镊子,擦了擦手。
“那我继续出去盯着,以防有人过来。” 大虎放心了,跳出门槛。
霍伯彦打开一瓶蜡封的药粉,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起来,上药。”
傅惊梅恹恹地坐起身缩在床头,像个自闭症儿童:“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鲜少见她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喉结动了动:“没有。”
傅惊梅还是没什么精神,为自己的冲动自责。都两世为人了,竟然还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撒气。也不看看,现在是情绪化的时候吗?她勉强咧嘴笑笑,算是对霍伯彦的回应,另一只手去接药瓶。
她不笑还好,一笑比哭都难看。霍伯彦心里忽然涌上巨大的酸涩与恼意,不知道是为了她的强笑,还是为了她这样对着自己。
从前如果有谁惹自己生气,他会狠狠地教训那个人,刀或是拳脚总是很有效。有时候甚至用不着动手,他只要冷冷地望向那些人,他们就会像受惊的兔子那样跑掉。
可眼前这个人总是让他生气,他却无可奈何。
霍伯彦没有过朋友,不知道朋友惹自己生气怎么办。他努力回想,自己惹她生气时,她是什么反应?可想了半天,眼前闪过的总是她嬉笑的脸。
霍伯彦犹自想不明白,可他的手已经快了脑子一步,拉过她的脚踝,放在了自己膝上。
“拉一下衣摆。” 霍伯彦说。
傅惊梅后知后觉,略微有些不自在起来。实在是现在这个姿势太......狗男女了,从她的角度看去,少年高挺的鼻梁和小片古铜色的肌肤一览无余。
“别动!”霍伯彦声音低哑,握住她脚踝的手紧了紧,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梭过突起的骨头。他的手常年握剑,掌心都是粗粝的老茧,激起皮肤上细微的酥麻。
药粉撒好,他一言不发地拿出纱布,认真地包扎起来。上方的傅惊梅一动不动,任由他缠绕、打结。
心里那股憋闷得发疯的劲头被奇迹般安抚,霍伯彦听见自己说:“......没必要什么都分清楚,朋友之间,应该的。”
听他拿自己说过的话,反过来安慰自己,傅惊梅眸光颤了颤,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半天,她轻声说:“那也不能欠太多啊,否则还都还不上了。”
“还不上也挺好。” 他说,手心的灼热得惊人。
“什么?”
“你听见了。” 高大的少年起身,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