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开始张罗铺子,要耗费怎样的时间和精力?
从零开始建立起一个顶奢品牌,又要为此谋划多少?
说起来傅惊梅穿越前也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无论是创业还是顶奢都离她有一定的距离。但俗话说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她现在被强制绑定了个富甲天下的小目标,也只有咬着牙硬上了。
开铺子原本就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轻松的,何况她要做的是奢侈品店,更是要额外考究,宁可多花费些时间,也不能出师未捷先砸了招牌。
不过互联网的真正好处可能就是,只要你想,你几乎可以在上面学到任何的知识。而作为一个视频审核员,傅惊梅看过有关奢侈品的视频更是数不胜数。
除去种草拔草开箱的之外,也有很多品牌历史介绍,或是营销方面的知识,可谓是让她受益匪浅。
刚毕业那会傅惊梅也攒几个月的工资,只为了给自己买个大牌包,后来因为怕划花皮面就总也舍不得用。结果时间一长,对奢侈品的那种喜爱和向往也就淡了。
然而世事总是阴差阳错,现在她被迫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创业不说,还一脚迈进了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
结果做了几个月下来,傅惊梅反而是有点咂摸出了这行的趣味,隐隐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多人想买奢侈品,又拼命想要去奢侈品牌工作。
比如前世某个牛气冲天的H牌吧,别管你多有钱,都要乖乖拼命砸钱刷排位,运气好才能拿到一个心仪的包。
这一整个链条上,从生产者到销售者,最后再到顾客,全都被“权力”吃得死死地。
顾客拿着包,在那些买不到、买不起的人面前晃荡,获得了权力感。顾客能不能拿到包取决于品牌,这也是权力。生产者呢?看着源于自己之手,实际并没有多了不起的东西被一堆人抢来抢去,捧上神坛,那种巨大的权力感也是不言而喻。
权力?权力!
傅惊梅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她看着店里两个唇枪舌战的妹子,甚至想来点瓜子和冰可乐。
“让让,让让。” 大虎跳上她的膝盖,嘴里叼着个小碗,里面放着腌好的梅子。
傅惊梅拈起一枚,淡定地吹掉了上面的猫毛,放在了嘴里。
“我错过什么了?快说!” 大虎像个错过游戏直播的宅男,扒着帘子缝往外张望。
相信任何人看到这种猥琐的偷窥举动,都不会想到他俩才是这家店的真正主人吧。裴柔之默默转开眼睛,脚下却也往帘子那边移了一点点。
“小声点!” 傅惊梅捂住了大虎的嘴,“长宁郡主刚讽刺公孙二小姐,说他家的钱来路不正。”
要知道傅惊梅本来很期待看上一场宅斗(?)大戏的,盼着两位姑娘充分发挥语言艺术,包括但不限于笑里藏刀、偷梁换柱等方式,贡献出精彩的怼怼语录。
可显然这些真正的古代金枝玉叶们,言行要比想象中收敛多了,别说那些露骨的栽赃陷害,就连阴阳怪气也不痛不痒。
就像刚才,公孙二小姐想嘲讽长宁郡主没钱,也只敢在话里话外说她的兄长没用,以后撑不起来门第而已,这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傅惊梅不由得微微失望。
“可是长宁郡主的身份比公孙二小姐高吧?公孙二小姐怎么敢和她争,还比她有钱?” 大虎不解地抬头问。小说里的郡主可是很厉害的,身份高贵不说,有的还能随便用鞭子抽人呢。
“长宁郡主是宗室女不错,但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她是当今一位皇叔的小女儿,而那位皇叔当年与先皇不睦,早就被封了个穷乡僻壤,远远打发走了。长宁和她兄弟自小被养在京中,名为恩典,实乃软禁。”
裴柔之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幽幽地解答道,“公孙二小姐的父亲公孙大人却是当今的宠臣,有协管皇宫采办之权,是实权派。你说她俩谁有底气?”
大虎将信将疑:“长宁郡主凭身份也压不住?”
裴柔之笑了笑:“要是没了让别人觊觎的价值,谁还在乎什么身份?”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名号只不过是层遮羞布罢了。” 傅惊梅思绪有些复杂,喃喃道。
门外的争夺战显然已经分出了胜负,公孙二小姐让随行的丫鬟接下了雕刻精致的匣子,心满意足地出去了,长宁郡主则站在原地,神情愤懑。
“贵店还真是好算计,连体面也不顾了!”
在本时代,她这话算得上是很有侮辱性了。当下推崇的主流观念还是淡泊名利那一套,甭管实际是怎么做的,但鄙视逐利的商人就是政治正确。
而且在他们这些把礼仪尊卑刻在骨子里的人眼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没落的贵族,也要比暴发户强。
可是她注定要失算了,因为无论是前面招呼的柜员,还是后面暗中观察的三人组,都完全没有被冒犯到的自觉。
柜员原是流浪组的一员,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