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孩子,怎么就发病了呢?”
等我再次醒来,举目依旧是师父宽厚的胸膛,地点却换成了那个熟悉的医馆。
:“公子,这孩子的病是由先天的不足之症诱发的。”
:“他有这毛病,怎么先前不说?”
:“这病大隐于体内,若不是小公子受了刺激,我们也发现不了。”
医馆的人完全不接他的茬,这只是一个偏僻小镇的一家医馆,请来的医师也只是平平无奇,瞧不出问题来,错不只在他们。
:“可药否?”
:“可开一些补身体的药。”
那就是治不好了。
:“给他开一副安神的药吧!”
等医馆的人走后,师父才轻轻地摸着我的头说道:“等回去,我请人给你瞧瞧这毛病。”
:“师父,我……”
:“饿了?”
:“有点。”
师父唤了人送了些流食上来。
:“我……”
:“食不言,寝不语。要翻旧账,过会儿再谈。”说罢,他就自顾自的拿出一本书,翻阅起来。
:“好……”
书的翻阅声过于悦耳,我总是时不时地抬头去看它。
:“想看?”师父抬起手,手指夹着那页纸,单手在空中挥了挥整本书,“识字?”
我大力地点了好几下头。
他笑着将书本塞入怀中:“那得等你正式成为我的徒弟再说!”
我默了默,索然无味地喝了口粥。
:“小孩子别想太多,会长皱纹的。”
然后我直勾勾地看他。
他靠着椅子,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头上的那根玉簪像是挽不住满头青丝,漏下了几缕头发垂在他的耳边,无端地为他的面容点!上几分温柔。
他钟爱褐色的修身衣袍,这几天总是穿着同色系的衣裳,按他的话来说,褐色耐脏,这样方便行事。可我并不这样觉得,褐色总会让人联想到山脉,想到我脚上踩的每一寸土地,这是一种极度包容的色彩,美好而又恬静,就像师父的面容一般,贵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这个模样的师父,看上去就比我有故事多了,按理说,这话应该安在他头上。
他懒懒地转了过来:“看我干嘛,吃你的饭去。”
也不知道如此天籁的音色,怎么会吐露出这么无赖的话。
我埋下身,继续扒拉着不算可口的饭菜。
……
:“师弟,这锅热水我该如何处置?”
为了缓解糟糕的气氛,我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放着吧,待会他就过来了。”
正说着,那个长相灵秀的小妖走了进来。
:“师伯请到厢房歇息,淮安会为您将水送来的。”
不知怎的,这名字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淮安,哪个淮?”
:“淮南北上之水为淮。”
我喃喃道:“淮,淮安,淮君。”
先前倒是忘了问淮君的名姓是何字。
我蹲下身,问他:“你可知淮君?”
淮安报身道:“是的,师伯,淮君是淮安的兄长。”
我直起身,有些惊讶地看向玉赐:“他们都是你种出来的?”
玉赐点点头:“是的。”
:“怪不得……”
无人应声。
直到我走出厨房,下半句话才缓缓接上:“怪不得你们如此得相像。”
玉赐低头看淮安:“像吗?”
:“不清楚,主子。”
:“嗯。”
……
:“师父,我……”
:“做错事就该赔礼道歉,这是一个人的道德准则。”
我被师父推到那人面前,期期艾艾地道歉。
:“偷你家的馒头是我有错在先……”
然后师父猛地将我拉至身后:“这是我家孩子该学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我希望他成为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这是那个馒头钱。”
小贩顺手接过铜钱,仔细盘在手心拨弄,这么一算,这一把铜钱比的上他的一日所得了,然后他攥紧掌心,拉扯着嘴角,脸上的每一处褶皱都填满了笑意。
:“多谢公子,谢谢公子,小人感激不尽!”
:“那你可接受他的歉意?”
:“那当然,那当然!”
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喜欢呢!先前那小鬼的长辈找上门来时,看见对方那精贵打扮,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便就到此为止了。谁知这人是个傻的,不仅让那倔种对他道歉,还特意带来一大串铜钱,真是棒极了!
:“既然此事已过,那就算下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