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家熟悉的店,再次看到丁丁这张熟悉的脸,老板很诧异,加上她的妆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零件还齐全吗?”他问。
“零件没问题…我还想买套伯纳乌。”丁丁有些尴尬,因为她心想的是,能不能再以1800的价格拿下那盒乐高积木。
老板将她的尴尬理解成了心虚,震惊和嫌弃瞬间爬满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禁发出灵魂一问:“你、有几个男朋友啊?”
几个男朋友?
“啊?”她没反应过来,该震惊的或许是她,“什么叫几个男朋友?”
老板可能在心里骂街,心想你还装,就很坦然地说:“同样的积木买两份,就很可疑啊。”
丁丁也十分坦然:“我说我掉了,你信吗?”
“……”
“这么大的东西能掉了?”老板蹙眉,两根眉毛都快对接上了。
“嗯。”
也许是吃过女人的亏,从老板迟疑的表情可以推断,他没有完全接受丁丁给出的这个理由,他还是觉得有点荒唐,有点荒谬。
这一来,丁丁更没有底气了,渴望又可怜地看着他,悠悠说:“还能1800卖我吗?我发誓是真的掉了,不是送另一个男人的。”
老板不想赔了夫人又被耍,他的让步,他的好心成全不能用在一个渣人身上,便狠心地说:“2500,算你2300。”
“啊…八折都没有了……”丁丁失落地快哭了。
为了不动摇自己,老板决绝地做起了自己的事,将丁丁彻底晾在一边,他强压下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这一次,丁丁没有再犹豫,自己犯的错误怎可指望别人来买单呢,再坚持就是道德绑架啦。她拿下货柜上的大盒子,利落地跑到柜台付了款,道了声“谢谢老板”后便离开了。
老板也是不想自己的好心被利用,他看到女孩上了街边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回想女孩朴实无华的着装,觉得她实在不像一个渣女,也许她有个很喜欢的人,咬了咬牙才决定送对方这份礼物,但是被家里大人发现给砸了,于是她又来重新买一份……
就这样,老板给自己脑补出了一道莫须有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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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丁丁开心地回复了代柠——归期将近。
此时的代柠正在宿舍与大家开黑,已经决赛圈了,仅存一名队友,他和禹濛濛。
二人阴在高高的雪山上,充当起了伏地魔,打算趁敌人先一步暴露,偷偷的、给予致命一击。
禹濛濛的六倍镜在对面山头来回扫描,一切如常,让他想到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又是一场强者与强者的对决,挂掉的宋惟清举着薯片半天,迟迟忘了塞进嘴里。
代柠苟得无聊,顺手拿起手机瞧了眼,这一瞧思绪立马飞了出去,火急火燎地推开椅子,又匆匆吩咐队友:“快,你们帮我打,我出去下。”
“干嘛呀,这十万火急的,衣服!”严苛话音未落,身穿单薄卫衣的代柠就如中了大奖般雀跃而出,完全将队友的关心与死活抛诸脑后。
他没有出楼,也没有下楼,只是来到了走廊尽头,大开的窗户迎进刺骨的北风,他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归期将近。
这是足以让代柠心潮澎湃的回应。
他小心翼翼,鼓足了勇气,给丁丁打去视频电话。
“咚~”对方给挂了。
……
那样干脆。
他望着屏幕出神,好一阵失魂落魄。
远处宿舍的门框上浮起三颗人头,严苛他们就像叠罗汉,鬼鬼祟祟地偷窥代柠的一举一动。
严:“打电话呢,站那风口浪尖上,不冷吗?”
禹:“就你懂养生,年轻就该冻一冻。”
严:“也是,他比我们年轻。”
宋惟清一本正经:“上回在医院,你们看清楚那女孩的脸了吗?”
禹濛濛差点笑死:“大哥呀,上回那女孩就露了个背影,咱眼神再好也不能透过后脑勺看到正脸啊。”
严苛:“就是,反正那女孩嫌疑最大。”
代柠无精打采地回来,一屁股落在木椅上,眼神涣散,一动不动。
严苛拱了拱鼻孔,小心试探:“怎么了呀,出门像热恋,回来像失恋,这效率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禹濛濛给了他胸口一拳,比起关心试探,这更像刺激呀,吓得赶紧封住了嘴。
“严苛,”代柠动了动唇,“泡杯热茶来喝吧。”
严苛愣了一愣,“好!”
看来不是失恋,失恋应该借酒浇愁才对。
宋惟清悄悄说:“这是心寒了,需要喝口热茶。”
原来如此,大家豁然开朗。
丁丁处境尴尬,她打死都不会和代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