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目标的代柠被《文学回忆录》吸引,在询问了教授确定不需要自己打下手后,便坐在沙发的暖阳里看起了书。
一夜通宵带来的睡意最终战胜对文学的热爱,他慢悠悠地阖上眼皮,进入了一场静谧的无人之境。
蓬松微卷的碎发垂在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与性感雕塑鼻投下的阴影相互交叠,浅浅的微笑唇被光影描上一圈粉,夕阳里打着瞌睡的少年似乎在发光,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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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面糊,裹藕盒,试油温,下锅炸,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把一旁满腹经纶的教授羡慕呆了。
金黄酥脆的藕盒出锅,教授吩咐丁丁:“我有个学生也在,你去帮我叫声,我们开饭吧。”
一听这,丁丁后天里的怯懦与自卑跑了出来,她没有办法面对一个那样优秀的同龄人,他们身上有她本该成为,却最终没有成为的样子。
“我吃过了。”丁丁的谎言轻描淡写,显得那样真实。
“不可能,吃这么早。”
“霞姨请我吃的呀,你不信去问她。”
教授怅然若失,嘟了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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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饭时,代柠左一个这藕盒香,右一个这藕盒脆,吧砸吧砸连吃了五六个,曾教授忍无可忍,截断了他再次伸向藕盒的筷子,“不要吃了你小子,不是搞健身吗,天天吃那么油,来,吃吃这个老鸭腿。”
教授使劲掰下了一只鸭腿,看似跟鸭有仇,其实是跟吃了好几个藕盒的代柠有仇,为什么不让孩子多吃呢,因为她要留几个给丁丁。
鸭腿也很香,鸭汤更是补,代柠憨憨一笑,心想教授真是考虑周到,不像一般的迂腐长辈,只会让自己什么都多吃,就怕饿瘪了。
懂事的他没有再谦让,离开之前坚持将碗筷收拾并洗好。
教授很无奈,她有洁癖,代柠走后又重新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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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车轻飘飘地在老城颠簸,与代柠平行的另一条小道,丁丁正满怀期待地前往某打印店。
途径川菜馆老板的养生会所,她被门前一群痞里痞气的机车少年盯上,为首的那个眼含笑意,是温柔的笑。
同伴吹了声口哨,温柔的笑眼立马露出凶光,将之瞪了回去,同伴一凛,顷刻收声闭嘴。
丁丁自当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从他们眼前飘过。
变幻莫测的深邃目光追随着她的脚步,直到目标消失在视野之外。
同伴1带着一脸困惑:“迈哥,你看上那丑女人啥,长的跟个棍似的。”
其余同伴纷纷点头附和,同伴2:“听说她被头发挡住的那半边脸可可怕了,迈哥,你有点重口啊。”
同伴3:“咱哥是不是身高控,我看了半天,那女孩只有个子拿得出手。”
吹口哨的同伴4笑道:“所以说她像根棍。”
这回迈哥没有瞪他,只一脸讳莫如深地掐断了烟,说:“人靠衣装,这女的打扮起来差不了。”
同伴2扁扁嘴,内心十分嫌弃地想,这么恐怖的脸怎么可能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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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大庄园,是代家位于密州最繁华地段,边边上的一处祖宅,已翻新,款式民俗又雅致,潮流又本土,带着浓浓的中式低调奢华风。
东苑住着老大代伯驹夫妇以及他们的孙子代问卿。
西苑住着老二代子由夫妇,也就是代柠的爸妈。
内苑是老神仙苏知张的院落。
整个宅子里的服务人员加起来约有一百号人,从园林维护师到司机大厨等等。
见代柠回来,佣人清茶先是激动,后是茫然,“小柠回来了!我爸呢?”
“你爸?问你妈去呀。”代柠单手插兜,闲庭信步地走进电梯,下了负一层。
平新西校门,一台高调的劳斯莱斯-库里南静候多时,车身呈现亮眼的风暴灰。门卫室的保安瞟了一眼,确定是命中注定与自己无缘的东西了。
不多会儿,库里南便开走了,没有人下车,也没见有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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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柠从地下书房取走了《风险决策论下》,风风火火地赶回正三卧室,将自个儿关了进去。
另一边,代子由差点将自己的手机摁出火星子,因为儿子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代柠浑然不知。
某农庄,李清禾给自己暴躁的丈夫夹了块东坡肉,宽慰说:“儿子大了,哪能由我们随叫随到。”
“那也不能不接老子电话。”一看貌美夫人的脸,代子由的怒气顿时消下去一半,“你难得回来,怎么连陪老妈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个不孝子。”
李清禾淡淡地笑,时间仿佛放慢了流逝的速度,“我对我儿是一百个放心,不管他做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发发牢骚。”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