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就这件事没有在跟谢若叶聊过,谢若叶也没有管。
反正陈群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张,只要不危害牵扯到其他人,他自己开心就好了。
再者,邻居街坊都已经深知谢若叶这脾性,就算他们父子在某些方面跟别人格格不入,但谁让他们实力强悍,人还好。平时有什么小病小痛的,都不用去看大夫,谢若就就能够给他们那诊断。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接受了他们的恩惠,那些人也不是说全都是白眼狼,慢慢的也就认可了谢若叶他们。
虽然谢若叶不需要就是了。
谢若叶还以为自己会在这样悠闲的生活中度过自己的一生,镇子里发生了一件事。
陈群有天很晚回来。
他每次都会习惯跟谢若叶将他一天发生了什么事,谢若叶也会跟他聊聊他哪里做得对了,又哪里需要改进。
但这次并没有,他看起来很疲惫,一直到丑时才回来。谢若叶那时候并没有睡,她有种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感觉,一直坚持到陈群回来。
“爹,你怎么还没睡?”陈群被站在门口的谢若叶吓到。
这三更半夜的,周围都没有灯火,就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任谁都会感觉害怕。
陈群还算镇定,但也是不由声音拔高了点。
“阿群,镇子里可是有发生什么大事吗?”谢若叶问。
“爹,你为什么这么问?”
陈群惊讶,随着谢三越来越老,他越来越不过问其他的事,就好像在安静的等待着最后那点余光熄灭。陈群在发觉谢三头上的白发时,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无所不能的爹真的老了,过去的意气风华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是一种感觉,”谢若叶轻声说,“你很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陈群已经不用依靠仵作大人或者谢若叶,但有时候谢若叶的关心还是会让他感到温暖和开心。
“嗯,最近我们发现两具尸体,他们全都是病死的,发病的症状都一样,但是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们起初以为是中毒,但是后面检查过并不是,”陈群将事情说了出来,“后面我们去问过那些医馆的大夫,询问他们是否有接触过那些症状的人,后来我们发现有好几个人都出现了那些情况。
我总觉得这个病有问题,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想让官府的人彻底调查下,但他们并不在意,他们觉得我在大惊小怪,还说男的就是这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
陈群在衙门已经工作了十几年,可他发现这种偏见歧视依旧还存在。他虽然早已经习惯,但还是生气。
无论是因为她们不作为不在意的态度,还是她们骨子里对男性的贬低看轻,都让陈群感觉到愤怒。
谢若叶眉头微微皱起来,她那种莫名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个有可能是她离开幻境的契机。
“那你是怎么想的?”谢若叶压下心头的激动,平静的问。
陈群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坚定的说:“我认为这并不是简单的疾病,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而我需要找到的就是它们当中的联系。”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或者异想天开?”
“但如果就这么不管,那我也会心里头难安。”
谢若叶笑了下,“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告诉我。”
她只不过是在享受这样的懒散闲适的生活,可不代表就失去了斗志。何况,这还事关她是否能离开这个幻境,谢若叶又怎么可能会不管。再者,陈群肯定是心里有明确的疑问才会决定要继续调查,虽然只有几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可问题是也有人因为这个病而死了,谢若叶自然也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陈群“嗯”了声,他紧绷的身体总算可以放松下来。尽管他知道谢三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但陈群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现在去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那几个生病的人家里看看。”谢若叶说。
“我知道了,爹,那我去睡了。”
之前因为一直想着这事,陈群并没有感到困,但一旦决定了后面要做什么,他就感觉到浑身的疲累和困倦,因而也没跟谢若叶多说什么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若叶就醒来了,她很久没有这样振奋精神的时候。
陈群睡了两个时辰多就醒了,他也惦记着那个病的事。
他们用了早饭就先去离他们比较近的那个病人家里,结果刚到就听到凄厉悲惨的哭泣声传来。原来是那个病人熬不住在早晨的时候死了。她已经六十几岁了,这个年纪身子骨还挺硬朗,但自从得了那个病就开始发烧、咳嗽,最后呼吸不过来,力竭而死。
谢若叶他们征得家属同意粗略的检查了一番死者,陈群可以断定她跟之前那些病死的人情况是一样的。
“她年岁大了,没出去过,平时吃穿用度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