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瑞不声不响出了门,一去就是一整天,可把三位长辈急坏了。
“瑞儿,你这是上哪儿去了?”秦老太爷神色威严,无需逼问,就使得秦书瑞乖乖说出实情。
秦坤闻言,瞠目结舌道:“你是说,你大老远跑去玉岱山,就是为了拿到药,帮那俘虏治咳嗽?”
“没错。”秦书瑞知道陈刻在爹心里只是颗棋子,但还是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对我的病人负责,难道这样有错么?”
眼见着争辩一触即发,秦夫人在旁再三相劝,才暂时抚平这场风波。
秦书瑞离开厅堂后,秦老太爷骂了句“荒唐”,又道:“瑞儿的终身大事,得尽早张罗了。”
……
师父的药散,果然效果奇佳。陈刻连续服用三天,便不再咳了。
秦书瑞看他已无大碍,为了避嫌,没多久就走了。自上次从玉岱山回来,爹娘就一再要求她与陈刻保持距离。
而关于长辈们即将为她张罗婚事的消息,她也从哥哥口中听说了。
尽管她还没做好为人妻的准备,却也不怎么排斥。
“唉,随他们安排去吧!”秦书瑞正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园的临风庭,听见院内声响嘈杂。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片刻后,一个婢女开了门,见是她,焦急说道:“小姐,您来得正好,快劝劝少爷吧!”
“怎么了?”
“少爷喝醉了酒,这会儿在院子里耍剑呢!”
秦书瑞忙往院子里走去,只见几个家丁呆站在一旁,想拦住他,却又因为他手里持剑、正胡乱挥舞而不敢上前。
“平白无故地,少爷怎么醉成这样?”秦书瑞眉头微蹙。
一个家丁走近前来,俯首回答:“昨日许大将军送来两坛陈年老酒给老爷,少爷讨来大半壶,因着酒味醇香,就喝多了几杯。”
听到酒是许大将军送的,秦书瑞觉得奇怪。许大将军位高权重,向来不屑于低头看人,这会儿主动送酒给她爹,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秦书瑞在鱼塘旁蹲下,捡起两块小石头,暗中使力,接连击中她哥的手背和手腕。顷刻间,长剑“锵锵”落地。
醉了酒的秦书闻毫无战斗力,很快被婢女们扶进屋里歇息,一路叽叽哇哇地说着胡话。
秦书瑞在旁看着,既无奈又暗觉好笑,帮他拉上被子,劝道:“哥,别闹了,好好睡一觉吧。”
然而,秦书闻根本不听,缠着妹妹东拉西扯,话都说得含混不清,只有一句:“我的好东西,给你!”秦书瑞勉强听懂了。
与此同时,他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塞到她手里。秦书瑞定睛一看,发现除了玉佩、香囊,还有两把串着红绳的钥匙。
她立刻猜到,这就是可以开陈刻手脚上镣铐的钥匙。
“哥,这钥匙……”她犹豫着,把钥匙递回去。
秦书闻已经闭眼倒在枕头上,挥着手,“拿去,拿去……”
“呐,是你自己说的啊。”终于,她还是趁此机会,拿走了钥匙。
回自己屋里后,秦书瑞叫来白桃,要她悄悄拿着这钥匙到外面去,找师傅仿着打两把回来。
白桃领命而去,正午时分,便把打好的钥匙交到她手上。
秦书瑞又到临风庭去,趁哥哥还没醒,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袖子里掏出钥匙,物归原主。
钥匙到了手,秦书瑞却没有马上帮陈刻开锁。她出于怜悯之心,想要帮他解开手上的镣铐,好让他舒服入睡。
但临近抉择,她才反而更清醒,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出现意外,不但会毁掉父亲的计划,恐怕还会给秦氏家族带来大麻烦。
因此,这两天,她在陈刻面前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怪模样。
她从心底里想对他展现善意,却也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而不得不防着他。
“怎么,有心事?”陈刻看她发呆,举笔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书瑞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在想,你每天戴着这手铐睡觉,应该很不自在吧。”
陈刻联想到她近日来的奇怪行为,忽然猜出了几分,他眼神微动,“所以,你有办法帮帮我?”
秦书瑞点点头,又连忙摇头,“钥匙不在我这里……不过,我会尽力想想办法的。”
她需要时间,再好好考虑这件事。
陈刻目光黯淡下来,但仍是微笑。
隔天是秦坤的寿辰,中午时分,府里开宴,宾客盈门。
秦坤虽被贬为平尉,到底手上还握着些许权力,不至于沦落到门庭冷落的地步。
宾客陆续离去,秦书瑞依然坐在女眷这一桌,打算等爹送完所有客人,再亲口向他贺寿。
“这位就是秦小姐吧?”不知何时,许大将军已经站在她身后。
秦坤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