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烤饼(1 / 2)

翌日,偏殿里多了一件热闹事。

原来康乐宫的婢女们闲暇时都要做针黹女红,这也成了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届时刘司礼会亲自评比宫女们的绣工,出类拔萃者甚至能直接晋升。因此小宫女们格外注重比赛,有的甚至提前半年准备,谁也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因手头还有一双鞋子要做,不能兼顾刺绣,于是便想偷个懒,随便对付凑合。丁香早早地缠上了我,满怀期待地想看看我绣了什么,我拗不过她的执著,只好把我的“大作”亮了出来。

丁香捧着我的绣绷子,面色怪异起来,她疑道:“楚妃,这上面圆圆的红斑,该不会就是你的作品吧?”

我则大方承认,丝毫不觉得羞愧:“是啊,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红斑,你不要这么肤浅嘛。”

“那这是什么?”

“太阳啊。”我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立马顺回了绣绷子,笑道,“我这叫大道至简,有什么不好?”

“噗!”丁香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楚妃,我真是想不到,你画功如此超绝,又生得神仙美貌,绣的东西竟然这样不伦不类的。就好像......我老家有个出了名的漂亮媳妇,一开口却是公鸭嗓子。”

“这稀奇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嘛,我就是不善女红,也不喜欢碰针线。”我捡起一根树枝,挥舞了两下,笑道,“比起刺绣,我宁愿骑马射箭,舞刀弄枪。”

“你说得对,哪有人样样都精通的,像我就只喜欢研究食谱。我也绣了一对鸳鸯,不过只是为了交差罢了。”丁香拿出了刚绣完的手帕,也许是线描得不好,绣得倒像是鸭子。

我俩玩笑一阵之后,各自散开做事。

庭院里的梅树一夜之间都结了花苞,宫女们一时兴起,将自己绣的物件纷纷挂在了花枝上,每个香囊里都填有自配的香草,经风一吹,便散发出阵阵幽香。

我亦停步在树下,欣赏着满树芳华,这是独属于少女们的青春,是宫墙外的人永远无法领略的绝美风景。满树的小物什里,有一只白鹤香囊格外醒目,它身形虽小,却异常精美,一针一线如行云流水,缜密的丝线秀出白鹤滑腻的双翅,在淡淡的日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华光。

“快看呐!韦忍今年绣的白鹤漂亮极了。”

“是啊,想不到她的手这么巧,平时不声不响的,竟有这等心思。”

几个宫女偶然路过,也被这精巧无比的白鹤香囊吸引住了脚步,我亦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唯唯诺诺的韦忍,也有如此惊艳的时候。

“阿忍!你绣的白鹤好美呀,能送给我吗?”

宫女们缠住了刚回来的韦忍,她并不推诿,只是仿佛习惯似的慢慢走到树下,摘下白鹤送与相讨之人。也许不曾料到我就在附近,乍然碰面,她便如惊弓之鸟般缩回了脖子,无辜的双眼不住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泪来。

我见她如此,只好回避,以此免免她的愧疚之心。她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告诉我,她为人作爪牙,万般不由人。她懦弱胆小,甚至护不住自己的良心。

回到陶然殿的我,重复着每日的本分。比起清扫宫道积雪,在陶然殿做宫女则要轻松得多了,我每日晨起擦拭地砖,再用松油润色一遍,接着整理夫人的书桌,用又长又细的鹅毛清理花瓶中细微的灰尘。女官们被召集来陶然殿议事时,我则退出门外,端茶送水,听候差遣。

甘夫人连日来忙于迎待公主一事,不曾对我管束,只在晨昏时分偶然抽背两句女则,见我对答流利,遂满意离去。

宫女们都知道太后喜爱蓝色,我反复思索两日,最后敲定白青为主色,花样则弃牡丹凤凰之流,选了芦苇为主题。

“楚妃!楚妃!”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立刻放下手上的纸稿跑到窗边,一打开窗就看到丁香撑着伞呼哧呼哧地小跑过来。风雪把她面颊吹得通红,她捧着木头食盒邀我一起午饭,兴高采烈地说要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丁香的巧手令我赞叹不已,盒子里茶香四溢,蒸布上摆着四只梅花样的甜糕,翡翠般晶莹剔透的面皮,软糯香甜,里面包裹着我教她做的牛乳茶粉,略带微苦的清香实在引人垂涎。

“我可是按着你教的法子做了烤饼,你不知道,师父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丁香捏起一只茶糕塞进我嘴里,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她有惊无险的拜师经历,“我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你到底成功了没有?”我满足地嚼着茶糕,嘟囔着嘴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成功啦。不过......我师父可不是御厨了。”丁香得意地拂了拂身上的雪子,笑道,“楚妃,你听完可别被吓到。尚膳司的秦夫人收我为徒了!”

“什么?秦尚膳真的收你为徒了?”我囫囵咽下茶糕,惊喜地拉起丁香的双手为她庆祝,“恭喜你啊丁香!你终于可以学厨了。”

丁香的脸红了红,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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