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姿勃发,战功赫赫,功绩了得…我们阁主大人已开恩于你,一日一刑一次便可。”
云柯无力地垂下激动的双手,道:“我愿受刑…”
黑阳抢白道:“云将军可知,鬼狱之刑,生者死,死者灭,死魄犹为痛苦。”
云柯感激地看了看黑阳,白月无可奈何地摇头,鬼王不怪,只得由他。
鬼王阁下满意地柔顺兔子暄和的毛发,暄和握在他的掌心,道:“去。”
小兔子暄和一跳便化为一青葱孩童,头上扎着两个丸子,面庞圆润,眉清目秀,不辨男女。暄和蹦蹦跳跳地跟在黑阳和白月身后往暗无天日的鬼狱去。
谁知她刚走,又匆匆跑回,气喘吁吁地道:“主人,进不去。”
正在给鬼王倒酒的折芳手一抖,酒漏了一半,鬼王笑他,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判官会手抖?鬼王淡定笑问,“何事?”
暄和急红了脸,千百年来头一次,她又兴奋又着急“进不去——鬼狱禁制不让他进去。他一动就弹出来再进去又弹出来…好玩极了!”
暄和乐呵呵地拍着手,鬼王看向折芳,折芳道:“阁主可瞧见他左手断指?”
鬼王看他,折芳道:“生而不整,魂归不去,罪孽深重,去不得天宫,下不了鬼狱…残魂难解,想必王有法子?”
鬼王不答反问:“折芳,此类残魂可曾有过?”
折芳冥思苦想,道:“有过。鬼狱典籍记载,五百六十二年前,有一人生而无腿,但、死后却是完整躯体归来鬼狱。云柯此类残魂,怕…”
“说来。”
“七魂三魄,残丝断魂。若要将他打入鬼狱,需要修补残魄。”
“将他丢回人间如何?”
折芳着急,道:“万万不可。云柯此人虽无恶念,但杀伐之气深重,背负血债,厄运缠身,按天命阁的命簿,此人已死,必定入我幽都。”
“杀了?”
折芳吓得跪倒在地,道:“阁主,万万不可啊!妄自弑杀炼化残魂,恐遭天谴。阁主莫不是忘了前次的教训…天雷刑罚之苦,万箭穿心之痛。阁主修养百十年才得以好转。”
疼痛苦闷仿佛就在昨日,帝俊赏罚分明,铁面无私,硬是把他打得十多年下不来床。鬼王靠在鎏金宝座上,烦躁地揉揉太阳穴,道:“暄和,你不是觉着去往人间引灵很是孤独吗?那人便赏你了…”
暄和蹦蹦跳跳,道:“耶!太好了…暄和有丫鬟使唤了…”
黑阳不知何时领着人到门口,他和白月黑了一脸,云柯尴尬,差点绊倒门槛,咳嗽两声“应称手下。”
白月道:“云将军莫介意,暄和年幼,只有公母之分,无男女之识。”
云柯更尴尬了!
“………”
暄和:“嗯?”有声音!
她兴奋地跳到殿门口,抓着云柯的手往殿里跑,力气大得惊人,一拽便把云柯拽到地上跪下,她道:“谢我主人。”
云柯一脸懵逼,他求知欲满面,几欲张口,却像哑了一般,暄和笑话他,“你是我的鬼,有话和我说就是。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云柯如释重负,“为何我进不去鬼狱?为何我要留在幽都?”
黑阳赶紧道:“云将军,这是阁主的恩赏……”
白月道:“正是…云将军身死之时在人间徘徊数月才被我和黑阳引渡到幽都,下不了鬼狱也算好事。”
鬼王眼皮都懒得抬起,他道:“你若想下鬼狱,查清楚你的事,到时谁都拦不住你。”
想下鬼狱?这是什么话!!我的什么事?
云柯满腹疑虑,一肚子火,却不得发作,小兔子耳朵一动,她抓着云柯便走“有亡者!”
云柯一脸懵逼,刚站在黄泉出口,便被热辣的阳光刺得浑身发红,暄和尴尬一笑,从肚皮口袋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跳起来给他服下,“这就好了…背我,走。”
云柯一愣,还未对身体的变化有所反应,小兔子跺脚,气嘟嘟地吼“背我。”
云柯起初还以为听岔了,仔细思索后认命地背起他,他问“亡者是谁?”
“曲水州宋蓁蓁。”
云柯顿住脚步,宋蓁蓁?这不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吗?云柯问“她因何而死?”
小兔子暄和迷迷糊糊地道:“自缢而亡。”
云柯问“自缢?如何断?”
暄和嫌他吵,封住他的嘴,禁了他的言,掏出一本鬼狱受刑录给他,化为小兔子趴在他的肩头睡下。
云柯翻阅典籍,满目震惊。
自缢者:十四层——枉死牢狱!
“如何受刑?”
受刑一日,便要你日日重复自缢那日,要受刑人日日痛苦,日日绝望,直到她尝尽自缢之苦为止。
且——自缢之人,永不得再世为人!
云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