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菜鸡,身体这么弱,要怎么帮?”苏梓随在心里暗暗想着,“难道又要像之前那样整垮自己的身体最后只能靠我的血来续命?”
“说得好听,其实到底谁帮谁都没搞清楚吧。”马车里,苏梓随闭目靠在魏燎肩头上,虽然心中对魏燎刚刚的话颇感怀疑,但嘴角暗藏的笑意却掩不住此刻真实的心思。
虽然但是,这样能有人靠着,真好。
*
“啊,难受!”苏梓随扶着仿若千斤重的脑袋,从床上支起身子。
窗外夕阳西下,绚丽的云彩飘浮在空中。
苏梓随大惊: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苏梓随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火速洗了个澡,胡乱盘了个发髻后匆匆出门,结果在下楼时被魏燎逮到,强按在了饭桌前。
本来以苏梓随的身手,躲开一个魏燎那自然是小菜一碟。奈何昨天她酒很多了,加上身子快睡了一天又一点东西没吃,全身软趴趴的没力气,这才让魏燎那弱鸡钻了空。
被迫坐下吃饭的苏梓随恶狠狠地撕咬着手中的鸡腿,转眼间风卷残云,一大桌子饭菜全被她下肚。
茶足饭饱后,苏梓随满意地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子,朝平静的魏燎问道:“现在几时了?”
魏燎淡淡地看了一眼街外,然后也问道:“现在几时了?”
湮尘默默地走到掌柜所处的柜台,把苏梓随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几时了?”
掌柜满脸堆笑:“客官,现在是酉时二刻。”
湮尘将掌柜的话传给魏燎,魏燎再说给苏梓随。如此麻烦又效率低下的行为让苏梓随对魏燎表示无语。
“你就不能自己去问吗?偏要让别人替你做,完了还要再鹦鹉学舌一遍,真服了。”
离酉时三刻还有一刻钟,从云来客栈到东街集市不过一炷香时间,苏梓随刚吃饱,打算坐着休息会。
“我身体不好,这种事不需要我去问。”
苏梓随给了魏燎一个白眼,同样的,余光中她看见湮尘也给了她一个白眼。
“怎么,不服?你家主子爱我爱得要死,你吃醋了?”苏梓随调笑道。
湮尘没有回答,魏燎向湮尘抬手,一张写了墨字的纸张落在他的掌心。
魏燎纤长的手指点在字据的画押处,再次抬手,朱红的印泥摆在了苏梓随手边,“签字,画押。”
【于大魏百丽三年秋八月辛巳起,大魏瑞昭王魏燎之妻苏梓随将永远不从其夫魏燎身边离开,永远留在魏燎身边,无论生死,无论富贵。大魏瑞昭王魏燎会永远对苏梓随好,爱护苏梓随,不惜一切满足苏梓随的任何愿望,生同衾,死同穴。】
——“口说无凭,做不得数,等以后立下字据画了押我再认真遵守。”
苏梓随回想起了几天前自己在魏燎面前随口说的玩笑话,没想到对方还真当真了,现在居然叫她签字画押!
苏梓随低低地“靠”了一句,然后伸手朝魏燎要笔。
魏燎看了一眼湮尘,显然他没有料到签字画押还需要笔,再次向掌柜求助。
苏梓随将字据里“苏梓随”的名字全部换成“随如玉”后,才在右下角签上了“随如玉”的名字,并十分配合地按了指印。
谁想,魏燎又拿出一张和刚刚写得一模一样的纸张放在苏梓随面前。
“不只是随如玉。这里,要‘苏梓随’的名字才行。”魏燎指着字据签字处,没等苏梓随再拿起笔,他又补充道:“也不能改承诺里‘苏梓随’的名字。”
苏梓随鼓着嘴巴边签字边答:“知道了。”心里却在咒骂魏燎:狗东西,看着弱鸡,没想到脑袋还挺严谨的。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我要想毁约,哪天不想待在你身边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签完字后的苏梓随如是想道。
魏燎把带有‘随如玉’签字的字据递给了苏梓随:“这份给你留着,我会遵守承诺。”
苏梓随接过字据,违心地回道:“我也是。”说完起身去了东街。
临近中秋,集市上已有些许节日气氛,街道两边的摊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苏梓随一眼就相中了中间最可爱的白兔灯盏。
“老板,这个兔兔多少银子?”
摊主憨实笑道:“小娘子真对不住,这里的东西中秋戌时才开卖。小娘子若喜欢得紧,可先压十文钱在这里,我帮您预留住购买名额。”
“这前头牌子上的数字都是些什么意思?”苏梓随注意到每一个灯盏前都挂了不同颜色的牌子,牌子上对应着不同的数字,从一到二十不等。
摊主解释道:“那数字代表了有多少客人想买该灯盏。顾客每在一个灯盏上压十文钱,那数字便会加一。每个灯盏上顾客只能压十文钱。”
苏梓随笑道:“挺会做生意的。”然后拿出十文钱给摊主,获得了一块白色的牌子。
“小娘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