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自负自以为可以掌控全局,遂答应艳红的提议。却不知一起都如脱缰野马般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错时,有些事情就无法挽回,就算做了补救措施,也无事于补。
可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只能怯懦地徘徊在她身边,把她推给别人。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他。
他的目光随着小希的离开变得黯淡,又在某处回廊下,看见赶来的顾烽追上小希,两人交谈一番,并肩离开。
他目光沉沉跟随两人的背影离开,眸子翻滚着压抑着的情绪。
原本与她并肩作战的人是他呀。
可那又能怎么办,他应该庆幸,在小希身边的人是顾烽,不是吗。
他转身离开,孤寂的影子在路上,很长很长。月亮高挂,很长的还有司府的夜。夜色中,司府一片死寂。
顾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烨渗的行踪,等他们赶过去时,烨渗已经被司风苗打成重伤,神魂微弱不稳。
司风苗虽然为了提高修为不择手段,但是骨子依旧遵循着正派人士才有的风骨。他现如今的一切都是悄悄暗地进行,他不允许他的名声有任何污渍。
当看到闯进来的两个无名小辈,他只需轻轻抬下指尖,就能杀人灭口,将秘密永存。
杀意在一瞬间夺人性命,那股带着邪恶戾气的魔气在接近两人时,被一股绿光包裹住。
绿光散发出的气息柔和又治愈,是魔修最讨厌的气息。
他厌恶地加大魔气,想消灭这股让人讨厌的气,却不想这股绿光也随着魔气的增加而变得更加巨大,讨厌的气息也幻化为巨大的漩涡,将魔气灌入。
他猛地收回魔气,惊魂未定。要是他收魔气慢一些,这绿光就会卷走他这几年修炼的功力。
“你是谁。”
他目光停留在两人的服饰上,这是司府下人的衣裳,但两人身怀法宝,连他都打不过,绝不可能是司府下人。
她是谁?
就算彦希想真心实意回答他,也回答不了。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崎岖波折的一生。
“你把白水他们藏哪儿了。”
她没忘记此行来的目的,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可惜,刀没架在司风苗的脖子上,他又怎么可能说出白水等人的下落。
司风苗大抵知道了两人的目的,狂笑几声,“休想知道。”
笑声消失前,他遁形而逃。
“咻”的一下,彦希将注入木灵气息的剑刺入他消失的虚影中。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司风苗化成残影,灵魂瞬间消失。
太诡异了。
人死后失魂落魄徘徊天地,久久才能散去。司风苗死得透透得,也不可能没有半分魂魄气息。
随着她的疑惑加深,晃动的地面也给了她答案。眼前的场景在崩塌,化作青烟消失。而躺在地上、受了重伤的烨渗也如同纸片散去。
怎么会这样。
她与顾烽面面相觑,对望间,耳边传来巨大的东西碎裂的咔嚓声。
司府在一瞬间消失,高空高挂着的月亮变成泛着黝黑金属的石头。
这一次山洞不再是挂满红色丝绸、不是新婚时泛着诡异的肃静的山洞,也不是一百年前的司府。
此时的山洞是久未人居,地上落下厚厚的一层灰尘的山洞。
这是一场梦,山洞里的新婚是梦,一百年前的一切也是梦。第一次梦醒是烨渗怀里的皖皖死去时,第二次梦醒是她杀司风苗的时候。
如果一切都是假象,那么一切的起源就是…皖皖。
她奔向初次见皖皖的婚房。
婚房里,精心布置的台面都成为了腐朽的木头,干枯的木头挂满蜘蛛网。只有床上躺着的人,干净的衣裳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