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庇佑众生
一刹那，暗卫不知从何处而来，倾巢而出。
“既然南香县都是兰序的人，那我就全都杀光。云琦，我答应你，定会保护好灵儿和云扬。”
兰序坐在地上，抱着云琦，伸手揽过他的碎发，露出那张干瘪得不成样的脸，他微微一笑，道：“南香县一直在办丧事，给他们多添几场也无妨。”
空气里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沧渊威风凛凛，朝他走来，道：“殿下，已处理。”
兰序低头看看方云琦，柔声道：“云琦，我带你回家。沧渊，命人将方灵儿兄妹带走，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然后，送方云琦回他家乡。”
“殿下，云琦口中的财主在南香县是王一般的存在，涉略商行，不止是米粮，还有银钱、服饰、首饰，甚至是棺材。”
“有何是他未涉及的？”
“好像没有。”沧渊猛地抬头，道：“暗卫探查，铁匠铺没有。”
【南香县的百姓宁愿饿死，也不愿离开。】
“殿下，还有一处不同。属下追踪多日发现，南香县的百姓十分信奉南山神。”
“南山神？”
“属下得知，南山神可庇佑众生，求仁得仁。”
“山神庙在何处？”
“财主家中。”
沧渊单手搀扶着兰序，面露惑色，一时间，不解，困顿涌上心头。
“殿下，南山神是被财主请回家中的。有百姓去拜过几次，十分灵验，久而久之便传开了。时至今日，想要祭拜，必须有百两入门费。”
“南香县贫瘠，数十年无人问津，却有这么个财神爷在此。事出反常必有妖，沧渊，查一查铁匠铺和棺材铺之间有何往来？”
“是。殿下身子抱恙，属下已安排好客栈，殿下好生休养。二公子也十分担心殿下，正往南香县来，还有——储妃。”
兰序心口一抖。
“沧渊，尽快派人带灵儿和云扬离开。”
“是。”
沧渊回头冲后侧的暗卫示意，暗卫们离开。
“沧渊，你说皇兄想做什么？”
“毁了殿下。”
沧渊直言不讳，兰序阴冷一笑，道：“确实如此。加紧人手，定要派人护好苏大人和王知府。”
“殿下无须担心，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暗处。”
突然飘雪，雪势渐大，满地血迹被覆盖，焕然一新，仿佛厮杀从未有过。
“沧渊，我好像想明白了。”
沧渊看他。
兰序猛地咳嗽，一口鲜血涌出，昏倒在沧渊身旁。
“殿下！”
茫茫大街之上，空无人影，只有漫天雪花在飘落。
兰序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一如既往的紧皱眉头，担惊受怕。
方灵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与他四目相接。
“灵儿？”
“大哥哥！”
方灵儿哭唧唧地抹着眼泪，道：“大哥哥。”
沧渊低头请罪，道：“灵儿吵着要见殿下，否则不走。”
兰序抬手轻柔地抚摸着灵儿脑袋，道：“灵儿乖，大哥哥无碍。灵儿听话，他们会给你一个安身之处，灵儿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大哥哥，你不是去找云琦哥哥了么？”
兰序一愣，道：“云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等你长大了，我再送你去找他，好不好？”
方灵儿点点头，道：“嗯嗯，灵儿听话。只要云琦哥哥不饿肚子，我们也不饿肚子，灵儿听话。”
兰序示意沧渊，沧渊把方灵儿抱走，交给了门外的守卫。
“大哥哥，再见。”
兰序不忍方灵儿依依不舍，眼泪汪汪的样儿。他轻微咳嗽，道：“沧渊，可有消息？”
沧渊摇头。
“咳咳，无妨。兰玉在南香县筹谋多年，一时半会儿查不清也是常理。但——”
沧渊跪地，拱手道：“殿下请讲。”
“三日，不可再多。”
正在此时，暗卫来报，沧渊接过暗卫手里的信件。
“殿下，财主身份已查清。”
“谁？”
“舒黎。”
兰序眸底染上惊疑之色，刹那间茅塞顿开。
“殿下，宫中札记记载，舒香夫人在入宫第二年家中受灾，无人生还。”
兰序阴恻恻地冷笑。
“拿住舒黎，将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