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定睛一扫,正中的锦鲤祥瑞椅上倚着位半遮面的姑娘,未曾见过,想必就是新任坊主,观其着装,看不出如何大富大贵,但气度斐然,不敢狗眼看人低地毕恭毕敬问了个好,才客气地商讨赔偿。
白芥纸扇一收,不冷不热地问:“你是他的谁?”
“老爷派我前来——”管家皱眉,白芥这明知故问打得什么哑谜,难道是想借自家老爷的权势在京都站稳脚跟?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说要家主亲临,原来是想借各家权势之合,与良家对抗。可惜啊,如意算盘打错了方向,今日卷入的这几家都是良家的马前卒,呃,除了面前这位刚正不阿的大将军。
白芥瞥了眼,懒得猜测管家的心理活动,直接甩袖将这帮人送出门外。
“姑娘尽管报价,我家少爷损坏的东西,我们双倍赔偿。”管家看着自己被无形地力量拖出红俪坊,气不打一出来,但因摸不透白芥身后的势力,仍语调如常地说道。
“对,姑娘尽可说来听听。”身后姗姗来迟的几家管家一一出声附和。
白芥看着那几家簇拥成小帮派的管家,嘴角一扬,“刘账房,核得怎样?”
因为白芥的点名,原来在一旁说得口干舌燥的薛姨和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刘账房瞬间成为焦点,刘账房被众人盯得窘迫,声音颤抖地回道:“姑娘,已核实,总计四十二万六千五百七十八两。”
接着薛姨让人展开用大匹白布记账的赔偿清单,比如损坏的物件、被打伤的人员医药费、被调戏的舞娘的精神损失费、及最重要的红俪坊误工费,细致地一一罗列。
“奸商!”不知人群中谁轻呼了一声,刹那间引起围观群众的面面相觑。
被几家管家推出的大管家拱手,“姑娘,这账错了。”他们粗略一算,也不过几千两。
兀空笑,大掌一拍,桌角顿时化为一滩粉末。
白芥抬手制止兀空的粗鲁,莞尔一笑地让刘账房细解。
刘账房单手托着账册,单手展示桌椅断截面,“此乃小叶紫檀雕花。”又捡起地上散落的珍珠,向上一举,众人就看到折射的七彩流光,“此乃南海小米沁珠。”
众人看到一样比一样珍贵的物件,一面感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面内心窃喜,这帮二世祖真的踢翻硬茬子了。
几个管家心里也不太冷静,实在是白芥的泼天财富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于是乎,只能遣人回家禀告,希望家主定夺。
但白芥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当场拍案,“就算你们四十二万两,折合一人七万两,除了你可以赔银两,其他人就做工抵债,什么时候还完了账单,就什么时候回家。”白芥指了指大将军之子。
虽然账单超出自己的预期,但是大将军还是让管家回家取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