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崖不知道自己的耍赖打泼起了反作用,还待磨蹭,倚门而立的兀空突然挪了身,不等人问,就见由家老太太踢开半掩的木门,一手拉着一个孙女,着急忙慌地把人往衣柜里藏。
“娘——”由落子不解地盯着老太太拿被子裹人。
老太太闻声,喜出望外,“落子,你醒了——”
由落子了解老太太的性子,这般惊慌失措,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想起昏迷前的事,他肯定地问道,“娘,是李家又来抢人了吗?”
老太太点头,“李家限我们一个时辰内交出家里的姑娘们,不然就像隔壁村一样,屠村——”
然而,一个时辰未到,外面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奶奶,不好了,妖怪来吃人了——”由远及近,一个少年慌里慌张地跑来,身上的衣服打皱的厉害,不知在地上滚了几圈,脚上的鞋子更是少了一只。
“太嚣张了——”方崖生气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因为目不能视,哗啦一声,撞倒了桌椅,“师姐,就是那对母子俩使阴险手段害我至此,你去帮我报仇——”
老太太诧异地抬头,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位风姿绰约的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感。
白芥冲老人家微微作揖,示意方崖稍安勿躁,“谁敢动我们小方崖一根汗毛,师姐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白芥提步一跃至门廊上看个究竟,一顶青布小轿,周身瘴气萦绕,遇到一妙龄少女,就从轿内窜出几缕邪气,吸取精血。眨眼间,女子就成干瘪女尸。
“好阴邪的功法。”兀空饶有兴致的点评道。
比起母子俩,白芥更介意四周若有似无地撕扯她灵力的束缚阵,显然,清泠镇就是特意为她摆的局,而那些妙龄少女估计不单单是被吸取了精血,还被转嫁了怨憎,以她们枉死时的怨念为阵眼,磨骨为粉,加黄水描勒……
“有什么不对?”兀空察觉不到四周的束缚阵,可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白芥的异常。
白芥冷冽一笑,闪身立在青布小轿的面前,挥袖间,轿子立即灰飞烟灭。
花姨娘娇娇弱弱地跌出轿子,柔软无骨地匍匐在地,香肩外露,媚眼如丝,勾得在场不少男子失了魂,不怕邪地想上前搀扶。
白芥视若无睹地注视着犹如一只癞蛤蟆的花姨娘,淡淡地冷笑,“束缚阵,还算有点脑子,不过这点雕虫小技,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白芥仙子果然博古通今,这禁术都一点就通。”花姨娘邪魅一笑,推开趋之如骛的男人,婀娜多姿地站起身,“可惜呀,今日来得不是水湜仙君,不然我儿的食物更加美味。”
“你女儿——”白芥不屑地摇摇头,“如果从今以后还能活着,也不过是颗不能说话的肉球,拿来蹴鞠,也显碍手碍脚。”
“死到临头还嘴硬——”花姨娘火冒三丈地一把箍住白芥的脖颈,甩手一扔。
小肉球也愤怒白芥的挑衅,一边吐着瘴气,一边砸向她:坏女人,去死!
兀空被白芥一系列作死的行为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姑奶奶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