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再加上医院这个特殊的环境,让冉然身上的汗毛一下全立了起来,今天见识过的所有东西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似乎再冒出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之前那位老道长不是说过了吗?之前她是看不见,所以不会有危险,现在她可是能看得见的啊。
停!她还不知道那位老道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的鬼的,她可是从小受着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要热爱科学,绝对不能自己吓自己!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冉然还是在僵了片刻之后,掀开枕头拿出里面的短剑握紧,管他有什么没什么,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她一直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握着。
指甲刮门的声音越加密集,冉然强忍着发麻的头皮逼近门口,手上的短剑已经出鞘,准备如果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上去就直接给来上一下。
轻手轻脚蹭到门口,冉然脚步一顿,虽然人是到了门口了,但是外面那种让人牙酸的声音感觉越发近了,她,她不敢开门……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不想面对就能不面对的,外面刮门板的声音停了下来,冉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门外的声音变成撞击声,力气越来越大。
医院的门原本就不能锁,现在被大力的撞击,看起来就是摇摇欲坠。
冉然后退了好几步稳住身体,在直面外面可能的危险和躲到床底下之间犹豫了片刻的时间就听得外面猛地一声巨响,门终于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开了。
冉然蓦地抬头,借着医院冷得发凉的白炽灯,只好对上极其恐怖的一幕。
撞开门的是个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得稀烂的男子,仔细看的话还看得到红红白白的东西,半边脸已经不成形状,身上也到处都是献血干涸过后的痕迹,怎么看怎么不像活人。
他刚刚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地方撞的门,现在没东西可撞就这么硬邦邦的转头看过来,那双只剩一只的眼睛无机质看得冉然差点腿一软跌倒在地,心跳都失速了。
就算之前她打定主意开门不管看到什么都给对方一下,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冉然觉得自己还能握住短剑而没有直接落到地上,已经用尽全部的定力了。
至于捅一剑?怎么捅,是给那个破西瓜一样的脑袋再来一下吗?她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啊怎么捅人脑袋,哪怕不是活着的也不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冉然,那个男子迈开腿向着房间里的冉然走来,或许是动作太大了,他本来看起来就只有一条腿还是完好的,这一迈之下踉跄着跌倒在地。
然而这还不算完,跌倒之后他仍旧锲而不舍的伸出那一只手,向冉然爬来。
冉然是个不敢看恐怖片的普通人,连梦里都没出现过这样恐怖的景象,脚软得像果冻似的,她都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力量在移动着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背后已经抵住了墙壁,她再也退不到哪里去,而这里是四楼,跳下去也是个死。
被逼到极限,冉然反而意外的镇定了下来,她咬紧了牙关恨恨的想到,反正都是个死,管他是什么东西,先给他来上一下,她就不信他脑袋能比岩石还硬。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怕到极限反而怒气爆发了,冉然一脚跺下去狠狠地踩住那只向冉然伸来的手,趁着这个机会她稳住短剑,向着那个男子脑袋使劲一插。
就和冉然几个小时前拿着短剑凿石壁一样,短剑如同刀切豆腐一样毫无阻碍的插进那个男人的脑袋之中,冉然咬牙抽回短剑,他就像受了巨大的伤害一样,捂住脑袋在地上翻滚起来。
冉然忙向旁闪去,几步跳到床上,却不敢错开眼睛,只死死的瞪着这一幕。
片刻之后,地上的人停止了抽搐,就着捂头的姿势僵直在地,冉然不敢放松,还是这么死盯着。
“哟,这哥们儿就这么挂了啊?”门口,好听的男声带着满满的痞气响起,两种极端的感觉,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
冉然蓦地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年轻微胖的男子已经走进门来站到厕所门口,见冉然转头望他,他咧嘴一笑,朝冉然竖起大拇指,“美女,手段不错啊,怎么称呼?”
这明显是个活人,冉然松下一口气正准备开口,那人的目光却在转了转之后停留在了冉然手上一直握着的短剑手上。
认真打量了下冉然手里的短剑,他本来称得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变了,“这把短剑你哪里来的?”
冉然紧了紧手里的短剑,这种神兵利器觊觎的人应该不少吧,不是人的还可以给一剑,这种是人的呢?冉然可打不过,所以她诚实的答了一句,“山上一位老道长送给我的。”
说完,冉然已经做好了他要动手抢的准备,正想着不管怎么样挣扎都还要挣扎两下。没想到那人竟然笑了出来,带着一种献媚的表情麻溜的跪了下去,朝在仍旧站在病床上的冉然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