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不少正在吃饭的女子皆是满脸仰慕的望向他,可他却微微转身遥遥望向站在门口的宋心慈。
“上来。”他声音低沉磁性,哪怕在嘈杂的环境里依旧清晰入耳。
“是。”宋心慈承认这一刻她也是狠狠心动了,被别人惦记着的男人,目光却是对着她的,这得多自豪骄傲啊!
店小二是个有眼力的,见贵人唤门口的女子便知是认识的,连忙上前引二人上楼。
应淮在映月楼是有专属豪华包厢的,这包厢只有他可以使用,若他不来,便是空着别人也无权使用,足以见得映月楼老板对他的重视。
映月楼的四楼是供客人居住的客房,三楼四面各一间豪华包厢,应淮的包厢临街,需绕过走廊到另一侧,店小二快步推开包厢门,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没有常日关门而产生的怪味,亦没有香料的香气。
别家酒楼通常会为了祛除异味而在包厢内点香,这家却是没有,她这般想着便问出了心中疑惑。
店小二慌忙赔笑的解释:“所谓美酒佳肴便需色香味俱全,燃香虽可以祛除异味,却也会掩盖饭菜的香气,如此便失了美酒佳肴的香气,便不完美了。”
“这倒也是。”宋心慈点头赞同。
店小二继续奉承:“来店里吃饭的客人众多,贵客您却是第一个发现此处不同的,姑娘当真观察入微,心细如发。”
那可不,否则岂能做法医?
大约是应淮常来,店小二并未要他们点菜便离开了,宋心慈立刻将自己所调查之事尽数告诉应淮。
“所以,这该是早已计划好的谋杀,可为何要杀六部侍郎之女?而且……我记得你说过,那屏风是十二扇,他该杀的人是十二位,还差六位,会是谁?”宋心慈双手手肘撑着桌面,手指交叉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你说那地痞叫什么?”应淮沉声问。
“朱顺志。”
应淮抬起手,双指并拢朝门外勾勾手指,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进来:“去叫全满。”
“是。”那侍卫拱手领命离开。
宋心慈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而是趁着这空隙起身走到窗前,这里视野极好,几乎可以俯瞰大半洛京城,虽已是傍晚,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亮起的街灯使整个洛京如画卷般美不胜收,沿街叫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小吃美食香气四溢,她忽然觉得这古代并不全是缺点。
全满来的很快,个子不高大约六尺多,皮肤黝黑,一双眼睛细长的眼睛看起来贼溜溜的,突出的颧骨让他看起来像个猴儿,给人奸猾狡诈之感。
“小人叩见世子。”全满刚一进屋便朝着应淮跪下,额头贴地,恭敬万分。
“起来说话。”
“是。”
站在边上的侍卫问道:“你可认得朱顺志?”
“认得,熟悉着哩!”全满一听是向自己打听人,立马便胆大起来,“那个朱顺志就是个泼皮无赖,早先家里是做煤炭生意的,赚了些钱,他爹便想着将他送去学堂好好读书,将来也能挣一个功名出来,可这朱顺志不是个读书的料,却偏爱习武,他爹就他一个独子,便想着不读书,做个武状元也不错,可那朱顺志却三心二意,不好好练武也便罢了,学了些三角功夫尽用来欺负人了。”
“他爹娘整日为他跟人赔礼道勤,为了能有个人管着他,他爹娘不惜重金为他娶回一房媳妇,可这朱顺志却丝毫没有收敛,竟是又染上了赌博,先后气死他爹娘,为避免朱顺志将家里银钱赌光,他爹娘临死前将家产交给朱顺志媳妇管理,没成想这朱顺志为了拿到银钱竟开始打他媳妇,后来媳妇被打跑了,他得了自由脾气却是更差,常常当街调戏姑娘,因此被打过好几次,却仍不知悔改。”
“那朱顺志人在何处,你能否把他带来这里?”侍卫继续问。
“可以,小人只要说请他到映月楼吃饭,他保管跑的比谁都快。”全满笑的满脸褶子,细长的眼睛贼溜溜的转,“不知朱顺志可是犯了事?”
应淮一个冷眼扫过去,吓的全满扑通跪在地上:“小人知错,小人不该多嘴,小人这就去把朱顺志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