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征拓性的试探,也未有深入卷缠,四片唇相抵的时间维持不过数秒,贺北屿便将人松了开。
阮云没能做到像平常那般顺从听话地闭眼,一直睁着的水润眸子向贺北屿出卖了她的无所适从。
贺北屿从她唇瓣撤离后,望着那副青涩懵懂,情难自禁地捏了捏发傻的小脸。
边上顿足欢呼的,猛摇沙锤的,按头要再炫一个法式热吻的,涌动不止。
贺北屿淡然平复一众兄弟的情绪:“够了啊。”
哄闹声中,被人亲到娇羞的阮云倏地抬双手捧住了脸。
直到回程车里也没能停下这番给脸颊降温的动作。
她何尝不知道,这种公开场合里的表演,必要时必须深度配合,以此彰显男人对女人绝对掌控占有的实力。
想到着,阮云本来怦然燃起的心跳声,慢慢就落了回去。
初吻没了算得了什么,接下来没的还会更多,说不定今晚回去人家趁着酒酣耳热就提出欢愉要求,到时候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而她却还只是一颗生涩山果,悬于嫩绿枝头。
既做不到眉姐姐那般莞尔,亦不如淳儿烂漫,更非嬛嬛倾心交付,共剪西窗烛。
她是被裹严实后让四个太监抬过去,瑟瑟发抖的安小鸟。
他体格健魄,与她之间从来不容置喙,想必到了床上也不必多么温柔。
只是一个吻便已是那般迫势,她几乎不敢去想象做别的事情他会用怎样的力道。
到家后,阮云在居住的主卧房卫生间洗澡,祈祷着贺北屿已烂醉如泥对那方面完全没了兴致,更加别趁她洗澡间隙冒冒失失地闯入房间。
沐浴毕,步出卫浴区,她抬着缓滞的步子穿过衣帽间,向房中引颈而探。
主卧床铺空无一人。
窃喜,她挪去床角拉被子。
没料抬手的瞬间,忽而听得外面隐隐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像桌椅被轻轻拉动,又如同有人碰在沙发,叫她听了直担心。
毕竟那人今晚摄入的酒量不会少。
怀着几分对吐钞机的关心和必要养护心理,她迈出房门查看。
未于客厅望见那道身影,她又探首向外。
露台上,长条的编藤沙发里,像那晚一样,坐着一道抽烟的身影。
这骗子上次言之凿凿同她讲平日里不抽烟,这才隔多久。
男人的话果然没一句可信。
看了眼他身侧,发现连杯水都没有,阮云善良的心头微微动了一动。
袁芳交代的那几句她不敢忘。
再说,生日为大,岂能晾他一人在这样的孤月下独坐着。
她打开了冰箱门,拿出蜂蜜和西柚,三两下调出杯醒酒茶,倒出些许先替他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她端着水晶杯走往了拉门方向。
脚尖却于门框前止了步。
她听见从门外面传来一句并不含任何情绪的说话声音。
“你说。”
未等她回过神,贺北屿便接着缓缓吐出了下一句:“谢谢,但没必要。”
“我过得很好。”
“没有什么别的事,我这边要休息了。”
阮云看见贺北屿与对方道了再见,搁下手机,抬起夹烟的手,半眯着吸了一口。
吁出的缈薄烟雾翩跹于他眼前,如山林沉沉雾霭。
阮云将这一切真实看进眼里,却又觉眼中的凡俗在此刻显得有些抽离。
贺北屿不说话时,是北国岛屿上最高最远的孤韧,那种适态的自信和与生俱来的张弛有度叫她望而却步。
偏偏就是这般不可向迩的人物,每每在与她对视时,眼里像洒进了星芒,无形引她陷入,难辨虚实。
觉得两人之间还没至于熟悉到可以分享隐私的地步,最终,阮云在玻璃门前息住了尊重的一步。
她轻轻将杯子搁下,留在贺北屿进门便目视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私人领域。
*
过完生辰的人第二日行程安排是一早飞往深市。阮云起床连人都没碰着,还是过来上班的袁芳将这事告知的她。
内心一阵欢呼雀跃,忍不住眼巴巴地对袁芳问:“他去几天呀?”
袁芳:“据说一个多星期。”
“真的吗?”脱口而出的话像是夹带惊喜。
太好了三个字差点没能憋得住口。
随着贺北屿来帝澜的次数逐渐增多,阮云的小苦恼也接踵而至。
一来她认为这样发展下去,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她迟早不能再回避;二来贺北屿周末整日待在家里的话,她码字的时间被严重缩减。
这人实在很喜爱把自己当爹,到了点就去书房催促睡觉,搞得她只能躲回被窝继续码。
但手机码字多不舒服,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