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把金镶玉的库房钥匙,不由得抿嘴调侃一笑,“呀,还真有一把金钥匙,那二爷究竟藏有多少家私呢?”
沈景弦看着她,“都在库房里,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除了你,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又有何用?”
黛玉斜眼盯着沈景弦暗腹一笑,想着方才在春喜院里婆婆的刁难,不由得阴阳一句,“不好说,听闻宝姐姐素来会掌管生意,二爷不如将自己的田产铺子交给她来管,等年底了还能分到一大笔红润,岂不美哉?”
“她是谁?我的钱和我的人只能放在我娘子这。”他依偎着她的肩膀粘人道。
林黛玉笑了笑,继续不动声色地开始算起账本来。
这时,茗烟站在门外禀报道,“二爷,小的有事禀报。”
沈景弦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黛玉,轻声走出了书房,无人的廊檐下,他道,“什么事?”
茗烟语气凝重,缓了一会儿才说,“赵宣死了。”
沈景弦快马加鞭赶去了关押赵宣的大理寺府。
事情有些棘手,沈景弦天黑了才赶回沈府,一进寝室,书房里的人儿还在拿着账本仔细比对,他解开披风随手一放,朝着灯光下的女子走去。
黛玉头也不抬,柔声询问道,“回来了?吃可曾吃了晚膳?”
沈景弦累了半日,归家后看到她便觉得心安,揽着人道,“草草吃了些,还不太饿。”
黛玉放下手中的账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景弦不想黛玉为此事担忧,有意瞒道,“无妨,不过一些公事。”
他出其不意、眼神清澈无比地道,“娘子,你帮我沐浴吧?”
“啊?”她惊诧。
“我洗了以后娘子还要洗,那不如一起洗?”他反问道。
这是什么逻辑啊,关键是她还要看账本呢。
“那不如我帮娘子洗?”
“这不是谁帮谁洗的问题……”
沈景弦搂着人,手已经有些不老实了,半阖着将唇覆了上去,“那便都不洗了……”
“等做完了再洗。”
黛玉眼见城池即将失守,连忙抵着对方的胸膛道,“那还…还是沐浴吧!我让人去准备热水!”
怀里的暖香人儿顿时离了身,沈景弦意犹未尽地抿嘴一笑,松了松喉间立领的锦袍。
黛玉系好襻膊试了试水温,正要叫沈景弦,不料二门上有嬷嬷前来传话,说王夫人身子不适,请二爷过去看看。
沈景弦站在正厅,俊眉一皱,说好的娘子要帮他沐浴,却硬生生被这个嬷嬷给搅和了。
沈景弦没好气地把人叫来,“叫郎中了吗?是什么病?”
来传话的嬷嬷小心翼翼道,“郎中说是突发头疾,还说请家里的郎君过去谈话。”
沈景弦一脸无奈,面色凝重,甩着云袖带上几个随从前往春喜院,传话的嬷嬷紧张地跟在身后不敢出声。
春喜院里灯火璀璨,一切如常,根本不像是主子染上时疾的样子,甚至比往常更热闹些。
正厅里,王夫人与薛宝钗坐在圆桌前,桌上摆着十几道精致的菜,二人像母女般说说笑笑。
“玉儿,你来了……”王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我今日啊,确实是有些头疼,刚吃了药,恰好你宝姐姐来看我,我这心里啊,一下子就高兴了,这头啊,也不疼了。”
王夫人拢着薛宝钗的手,脸上是不同于对旁人的温柔宠溺。
“宝玉,你回来了?”薛宝钗温婉地站了起来。
王夫人看着薛宝钗和沈景弦二人,心里甚是满意……心道为何老天爷不让他们成双成对,偏偏让那个姓林的给哄骗了去。
沈景弦看着眼前这一场鸿门宴,原来生病是假,诓骗他来才是真。
“宝姐姐没有自己的家?为何总来我沈府?”他冷冷道。
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警告过她了,是她一意孤行挑拨他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还栽赃陷害,令他身败名裂。
薛宝钗娇柔的面色一下子紫红了起来,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谁人不知,贾府灭门时,薛姨妈逝世,薛蟠被斩首示众,如今薛家,只剩薛宝钗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
沈景弦此话,无非是将薛宝钗的自尊推到风口浪尖上。
薛宝钗忍着窘迫的面色,微红的眼角几乎要滴出血来。
王夫人低声呵斥道,“玉儿!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宝姐姐?快给钗儿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