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里捧着书籍,喜笑颜开地道,“此事还要多谢姐姐给我娘送药,我娘还说要当面致谢。”
黛玉摆手道,“那倒不必了,她身子才好些,叫她安心养着。”
赵宣见黛玉搬着一捧书籍,急忙走上前帮忙,“我来吧,我有的是力气。”
黛玉也不推脱,任由赵宣接过一摞书籍。小伙子精神好,三拳两脚便将书都搬到书柜上层。
“还好有你在,不然这么高的书架我是万万碰不到的,总得搬来个椅子垫着才行,进京赶考的事情准备地怎么样了?都复习好了吗?”黛玉笑问赵宣。
赵宣今年十八,是叔父书墅里的寒门子弟,因家室清贫,母亲又时常生病,故而得黛玉相助几次。
赵宣听到黛玉夸他,薄面上有些绯红,捧着书籍低头道,“都复习好了……此番乡试,我一定中个举人回来……”
赵宣看着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黛玉不察,笑着安慰道,“不急,你年纪尚轻,全力以赴便好,多少人寒窗苦读也未必一次中举,你年少中秀才已经是很好了的。”
“你不必忧心盘缠的事,我叔父自然会有办法,少不得要向官府借一些,无论如何也要襄助你们入京科举,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善事。”
“真的?县令真的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寒门子弟?”赵宣满眼期待。
黛玉点了点头,明媚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私塾了,去晚了小心林先生罚你。”
赵宣听话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斋。
宝玉站在门外隐蔽处,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量却如同正常男子,且他眉目间时不时地看向黛玉,直觉告诉他,这赵宣并非什么无名之辈。
“去把这人的身世背景调查清楚。”宝玉的语气生硬。
千防万防,还是疏漏了叔父的学生。
想起方才黛玉对赵宣笑的样子,他便心里有一丝醋味。原本想走进私塾的脚步也顿了顿,改成了回府。
黛玉在书斋里忙忙碌碌,又盘点了银钱,打算拿五千两回家给叔父,不曾想,忽而有几个衙役闯了进来。
“林颦儿何在?”为首的衙役带着刀道。
林黛玉心惊胆战地站了出来,小心询问道,“我就是,请问官爷,出了什么事?”
“有人告你私自贩卖赝品,强买强卖,请跟我们走一趟。”衙役挟持住了她。
“小姐!小姐!”紫鹃急着上前,被一把推开,遂只得回家寻求老爷。
衙门内,黛玉和钟楚站在台下,钟楚拱手道,“官爷,今日我从她那里买了一幅画,是赝品!”
黛玉茫然,这画是她请人验过的,从前也卖过赤瑕公子的字画,从未出过差池。
钟楚拿出另外一幅一模一样的丹青,郑重道,“回禀官爷,这一幅才是赤瑕公子的真迹!”
黛玉看着两幅一摸一样的画卷,只觉得当头一棒,为今之计,只有请郑员外来证明这幅画卷的来源。
“林颦儿,你可有办法证明你的书画乃赤瑕公子本人所著?”县令威严道。
“回县令,民女有人证,民女手上赤瑕公子的字画均是从郑员外那里买来的,请官爷派人去请来一问便知。”黛玉斜眼看了看钟楚。
“来人,去靖县把郑员外请过来。”
钟楚也瞪着黛玉,朝堂上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紫鹃急急忙忙跑回来林宅,见林望易不在家,又撒腿跑到了私塾,好不容易等林望易下了课,她差点急哭了道,“老爷,不好了,姑娘被衙门的人给带走了!”
课堂内的赵宣往门口看了一眼,跟了出去,一听是黛玉的事情,急忙跟到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