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有田地,周禾又这才显得清闲,其他人家可都在忙着准备春耕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往山上来?
陆允洲冲着周禾挑了下眉毛:“有人来了,似乎来人还不少。”
正在这时周二领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一见周禾和陆允洲就得意的对村长说道:“三哥我没说错吧,这丫头的确在这里跟野男人私会!”
他见周禾一脸的惊讶,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猜错,指着她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当叔叔的好意给你做媒你说要守孝,一转眼就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我周家的脸简直让你丢尽了。”
想着昨日在村口受到的屈辱,周二就气愤难当,如今他将这一腔怨恨都发泄到了周禾头上,一张口就是不堪入耳的辱骂。
周二越骂越上头,陆允洲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他恨不得立时就割了这泼皮的舌头。
周村长听不下去,出来制止,周二却嘿嘿笑道:“三哥,昨日你是怎么处罚我的,今日就一样惩治这个贱丫头一番。”
说完他的笑容更大了,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阴狠:“说来这也是我们的家事,不该让三哥多费心,不如就将这丫头交给我吧!”
说到这儿他阴恻恻的看了周禾一眼,才继续说道:“我保证让她再也做不出有辱家门的事。”
周禾只觉得脊背一凉,她还从没有直面过这么赤裸裸的恶意,情不自禁就向后了退了半步。
退到一半又想着不对,这周二血口喷人,我这样岂不是显得心虚,我好意救人怎么到他嘴里却变得如此不堪。
好在周村长还愿意听周禾解释。
周禾赶紧开口:“他是我......”
“我是她的未婚夫婿!”陆允洲语出惊人。
他是我在这山里救的人。
周禾没想到自己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抢了台词,而且说的内容还这么有冲击性。
她呆呆的扭头看向身后的陆允洲,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没等周禾说什么,周二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我呸,她哪里来的未婚夫,分明是你们两个勾搭成奸,眼见着事情败露,这才故意找的托词。”
周村长也不太信,这人他从未见过,虽然穿着打扮跟他们一般无二,但对方明显跟自己这群人不太一样。
不知怎么滴,一直高傲自持的周村长,竟会在这个少年面前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分明是同样的衣衫服饰,为何他的气度比镇上那些官老爷还要慑人。
见周二说的不堪,周村长连忙收起自己的心思,自己询问陆允洲“你说是禾丫头的未婚夫婿,有何凭证,何人做的媒,何人立的契?你与她又是如何相识的。”
周村长不亏是村长,相比周二毫无章法的大呼小叫,他句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
是啊,婚约可不是空口白话随便说说就行的,总得拿出凭证吧!
陆允洲老神在在,扯起谎来毫不变色:“并无媒证!”
他这话才一出口,周二就忍不住嗤笑一声,刚想出言讽刺却不料对方忽然画风一变,接下来的话让他目瞪口呆。
“数月前我在山里行走时遇险,幸得周大叔相救,为报大恩我答应入赘周家。因我要归家告知父母,这才将婚事暂缓。
不曾想我前几日再度归来,周大叔却已不在人世,入赘之事乃我与周大叔的君子之约,并无人得知。但是周大叔将其惯用的一把匕首交于我,当可以此为证。”
周村长沉默了,他在心里思忖着陆允洲话里的真假。若说是假的,那扯这种谎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先不说入赘对于男子来说是多么的有损颜面,稍稍有点傲气的人都不屑于此。退一步讲便是有人为了谋财入赘,周家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家境也不过普通而已。
面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体弱,可他委实长了一副好相貌,凭着这一点想找个富贵人家入赘并非难事。
可要说他说的话是真的,为何之前周禾被逼到了那般田地,甚至连过继的法子都想了,也不提与他的婚约?
周村长这样想着,便也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