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劫匪和穷凶极恶的劫匪不同,他们全都是白衣,在抓小孩,尤其是十来岁的孩子。
阿沅十来岁。
阿沅原本想跑,但她偷听到他们说是给轻衣侯的礼物,这些小孩是去享福的,男孩还好,女孩就惨了。
阿沅学会了读书之后,她不愿一直当乞丐,她一咬牙决定偷溜进去,虽然不是老乞丐教她的,但她知道一句“富贵险中求”。
她借着山上的东西搞出一些乱子,偷偷溜了小孩堆里,这些小孩都在睡觉,阿沅也装作睡觉的样子。
大概一天左右,阿沅知道他们到地方了,马车停了,小孩们也醒了,小孩开始哭哭啼啼。
那些劫匪也没记清小孩的数量,就觉得阿沅太脏了,但其他的孩子也不干净,全都打包扔进了一个不高的浴桶里面,快速给他们洗干净。
阿沅难得穿干净的衣服,想起那些劫匪的话,她穿上了男装,她好奇这个轻衣侯究竟想搞什么。
阿沅也装作哭泣的模样,在小孩里面看不出什么不同。
很快她就知道轻衣侯搞什么了,她在这里待了几天,猜到了轻衣侯的野心,他在培育自己的人,女孩想要培育成“瘦马”,借瘦马的力量知道各种贵人的秘密,而男孩则是培养成各种各样的暗卫,他们给小孩喂药,借此来控制。
多亏阿沅见多识广,也吃过很多苦,她装作吃下的样子,实际上她藏在了手心,其他人完全没想到小孩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心机。
阿沅如今变成一个男孩,她一直在伪装自己的身份,多亏她的力气,加上沐浴的时候阿沅总是最后一个去,机缘巧合之下,她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在轻衣侯的府上,她学会了太多的东西,比如读书比如易容,比如待人处事,比如一部分皇亲贵族的秘密,又比如武功。
轻衣侯的府邸有太多的书了,她像是饕餮一样,一本一本啃下来读进脑子里,在一群人里,她学会了伪装,易容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而武功她也在乞丐的时候苦练过,她觉得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但她从来不暴露自己是最强的。
老乞丐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她十分活泼,经常顶着一张甜甜的脸去找那些培养成瘦马的女孩,阿沅在她们口中得知了太多的秘密。
其实轻衣侯也许知道,但他并不在意,因为暗卫的死得太多了,和阿沅一起来的人也只剩下四五个人。
而这时候五年过去了。
五年的时间,阿沅做过太多的任务,她完成的还算可以,不算拔尖,但很稳,每次都靠着任务得到“解药”。
虽然解药她也根本不吃。
在这份稳下,阿沅也悄悄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异变就在这第五年,轻衣侯的野心太大了,而皇帝忌惮轻衣侯,竟找个机会抄了轻衣侯的家。
阿沅心有所感,在出事之前,她从一个瘦马口中得到了消息,但那个女孩恨轻衣侯,她并未将这个消息传给轻衣侯,但她告诉了阿沅。
女孩宁可自己死,也要让轻衣侯付出代价,阿沅知道他们的恨,五年前她真当小孩是过来享福的,但现在她已经知道,轻衣侯是拐走好人家的孩子,让他们家破人亡,还用药控制他们,如此结局,也算自作自受。
阿沅觉得自己已经在轻衣侯这里学会了太多,她不想留下了。
。
她没有选择阻止,相反她还帮了那个瘦马的女孩。
皇帝派的人神速,当晚就围了轻衣侯的府邸,轻衣侯死在了乱箭下。
而那日阿沅没有回府,她带走了瘦马,将数年来攒的药和药方给了瘦马女孩。
瘦马女孩睫毛一湿,她轻声说:“阿沅,我叫方姝。”
方姝,阿沅记下了她的名字,两人终究是别离了,离开之前阿沅留给她足够她一生的银钱。
阿沅已经彻底抹去自己的痕迹,她和轻衣侯没有关系,她想去拜拜老乞丐。
她很快就赶过去了,她买了一些祭拜的东西,烧给了老乞丐,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了她的经历,不知为何,她渴望权力,她有时会梦到那个女孩,那个嫌弃她的女孩,她想知道如果现在的模样出现在女孩面前,女孩还会嫌弃么。
待火熄灭后,阿沅离开了,天下起了雨,她不急着赶路,去了一处破庙,破庙里面几个人,里面有一个书生。
书生明显生病了,而其他几个人对书生的东西虎视眈眈。
阿沅不是管闲事的人,但见到书生,她难免会想起来老乞丐,她走到书生面前,递给书生一个瓷瓶。
里面有一些药专治书生的病,书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人,他差点哭了。一夜过去,书生病好了,但阿沅身边也多了一个粘人精,整日兄台长兄台短的。
阿沅并不喜欢书生,但在轻衣侯身边久了,都是一些勾心斗角的人,像书生这样单纯的人还挺少,阿沅也就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