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梁间悬挂的风铃,碰撞出悦耳的清脆声。
民宿窗户下的墙壁插座大概曾被雨水泡过,徐凡清昨天就看见它闪火花,给民宿老板打电话反映,碰巧师傅受伤,说是可能还要等几天。
笔记本安置的地方除了窗前的茶几就是饭桌,这儿插座不能用,饭桌的话数据线又不够长,于是会议正说结束语时电脑就耗尽了它最后一丝电量。
徐凡清甚至来不及和成员们说再见,只见黑屏倒映着自己的脸。
这场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徐凡清起身拉抻因蜷缩太久有些僵硬的小腿。
拉伸结束,她看了眼时间,顺手收走房间垃圾,换身衣服出门。
推开木门,一个伏在过道木栏上抽烟的男人映入眼帘。
徐凡清错愕,短短两天不到,竟然遇见三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沈野的头发仍然将眉眼遮挡,只漏出精致而流畅的下半脸,冷白的肤色在暗淡的环境下衬托得愈发冷感,脖子上明显的蓝青色血管向下蔓延至黑色粗针毛衣领下。
随着吐出一口烟雾,只见他恹恹地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整个人融入景色,似一幅风景油画。
许是被开门声响惊动,徐凡清刚迈出左脚,就对上男人的脸。
对方保持着观察的姿态,没有多余动作。
良久,捕捉到徐凡清细微的表情,沈野第二次主动打招呼。
与昨日一样,简单的问候,没有任何情绪。
谈话间,乌云压头,天空瞬间暗了几个度,片刻狂风袭来,一股风在徐凡清张嘴瞬间钻进她的嗓子眼,猛地呛出声。
看着她咳嗽好几下,沈野立马将剩半截的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拿起放木栏上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又扭紧递上去。
“抱歉,喝点水。”
“不用。”徐凡清顺着胸脯向下拍,吞咽好几口唾沫,这才压住嗓子里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摆摆手:“不关你事,我是被风呛的。”
“被风呛的?”沈野发愣半晌,竟然蓦地笑起来,顺势开起了这风挺辣嗓子的玩笑。
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后,沈野突然伸出手掌,自报家门:“我叫沈野。”
徐凡清回握:“徐凡清。”
眼瞅着天空愈发暗沉,徐凡清快速盘算着出门前的规划。
她需要在下雨前去买一份午饭,还有带线插板。
于是拎起地上的垃圾袋,开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野垂着眼眸,随后掀起眼皮却自顾自地问其他。
“你要去吃饭吗?”
徐凡清啊了一声,她没反应过来。
沈野耐心地重复一遍。
徐凡清点头。
“一块儿吧,我订了双人火锅套餐,但朋友去不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挺浪费的。”
朋友?徐凡清脑海浮现出早上门口那位说话风情万种,柔情似水的女孩子。
徐凡清只断断续续听到沈野说了那句想你,后面主编发表感言,将她的思绪拉回会议。
这场“偷听”也就不了了之。
面对对方临时邀请,她一时没想出推脱理由,只好答应。
两人吃饱饭足,走出火锅店时发现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大颗大颗的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整条街道都笼罩在烟雨中。
两个人并排站在屋檐下躲雨。
期间,徐凡清默默看着身旁的人第三次伸手去接屋檐下积落的水滴。
雨水顺着骨感修长的手指徐徐流淌至手腕,快碰到衣袖时,随着主人手臂向下垂落,雨水换个方向,从指尖掉落在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凡清疑惑:“你的手不冷吗?”
“不冷。”沈野偏头看她:“你冷吗?”
“不冷。”
店里最后一桌客人结束用餐,老板看见还停留在门口的两人,拿起前台桌下搁置的花雨伞小跑出来,把伞递在沈野手中。
“阿野,店里就剩这把伞了,虽然不大,但你也知道,平时就我家那口子用。”
老板看了眼一旁的徐凡清,笑嘻嘻地接着说:“你两反正也认识,挤挤也能挡。”
徐凡清本想拒绝,但一旁的沈野干脆地打开雨伞,“谢谢毅哥。”
徐凡清也顺着道了声谢。
雨伞是真的不大,中规中矩的太阳伞。
这雨太大,一个人的话都够呛,更何况两人。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徐凡清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寒颤。
走到一家精品店时,沈野把伞递给徐凡清,然后快速跑进店里。
随后又见他大步跑出来,摩挲两下手臂衣袖,解释道:“本来想买把伞的,但没了。”
徐凡清跨过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