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要成神了。
多托雷这么跟我说的,在散兵进入那台机器开始,这个男人就把我带在身边。
我于是每天都带着他给我的面具,装作一个沉默的小跟班,亦步亦趋的跟着多托雷到处跑,就好像和那张清单上写的一样,我是这家伙的私人物品。
臭弟弟在躺进那个机器人之后就很少对我嘴臭了。
我每天路过的时候都会想。
少年就静静的躺在那个东西里,背后,手臂和看不见的腿上全是接口和导管,我不知道那个是否疼痛。
但是【散兵】确实再也没说过话。
至少没有再说过像【散兵】这个人的话了。
那双眼睛在对接的几天内会偶尔睁开,嘴里会吐出一些中二到爆炸的话,他说他看到了一切,他就是神,少年的嘴里再也没有叫过谁的名字,有时还能听到他在和什么人对话,在导管的液体灌进接口的时候,他发出喜悦的痛叫,那个样子的少年很陌生,很奇怪。
“多托雷,他还是他吗?”
我跟着男人走过过道时问他。
多托雷一般情况下都会有问必答,这次确实回答我了,而且回答的挺认真的。
“你觉得呢,米娅?”
“这是斯卡拉姆齐自己的选择,选择之后他会是谁,是神还是别的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米娅你会明白的。”
我不可思议“你在肯定我?”
这次男人被逗笑了,因为我的无知,或者愚蠢,或者迷惑。
“我从没否认过你,米娅,我只是阐述实验事实,你能明白的,就像你潜意识会跟着我的思路一样,你既然不分善恶,那么这些事你总会明白的。”
我大概理解多托雷的意思了。
我居然理解了?
我以前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哪有正常人跟多托雷讨论哲学的啊?
多托雷带我走进那个被称为知识的殿堂的地方,他的步子不急不缓,悠闲的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样——
教令院。
这个地方的瓷砖是洁白光滑的,天花板是棕绿色的拱形,显得空间特别大,在我抬头看上面的彩玻璃花纹装饰的时候都有点眼晕,到处都是书,所见之处,墙上,阶梯下面,满满的都是排列整齐的书,或许书也是一种装饰?
我不懂就问——
“为什么这么多书都摆的像砖块一样?他们不看放着镇场子吗?”
“可以这么理解。”多托雷点头,随后他注意到我在不停的看那些书。
“你想看看?”
“我——也不能说不想,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多的书,我想摸一下沾沾智慧。”我不太好意思的说。
“俗,真俗。”多托雷吐槽道。
“我就俗,所以给不给摸?”
“切——”男人笑了,他抬下巴“可以,时间还很充足。”
这家伙点头了,我才能从他身边跑开——多托雷因为这件事恐吓过我,在非散兵或士兵引导下,我不能擅自从他身边离开,不然他会用他那种气场和奇奇怪怪折磨人的实验狠狠收拾我。
“所以说。”我爬上书架问。
“我们要去搞什么勾当啊?你居然带着我?”
多托雷看着我越爬越高“只是一点个人兴趣,毕竟上一个你死的挺凄惨的。”
什么狗屁前提,因为上一个我死的惨所以带着现在的我出去,莫非是因为——
“有认识我的人?”
他站在下面笑,没有继续说。
我哼了一声,随便看了看身边的书,从一大堆眼花缭乱的书里准确定位一本《关于恋爱和人类行为推论》,我把它拿了出来,很好奇的翻开看了看。
首页第一句话:
——智者不入爱河。
我:………
我翻开了第二页,刚想说这作者怎么写着恋爱还骂恋爱,结果人家第二页写着:
——去你妈的教令院,老子的论文爱咋写咋写,改个屁,不改了出书!我不上这个学了!回家种地!
我:………
我默默把它放了回去。
感觉好惨。
虽然不知道具体这个作者经历了什么,但是真的好惨。
——
多托雷今天心情好得很,就好像要去干什么坏事一样,任我在书架上翻来翻去问他一些没营养的问题,最后我被他揪了下去,因为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我还是没懂。
“所以教令院都钟情于给别人改几百遍论文吗?”
我被掐着后领子放到地上。
“对他们来说吧,我没体会过。”多托雷来了一出高阶凡尔赛,听的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到现在只知道他以前来这上过学,不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