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遇不到我了?曹泉,我不信这个。”
“好,这也是书里说的。”
我看她整理自己的画册,见她拿出一个正红配靛蓝边高考锦鲤倒计时翻页天数日历盒子,她打开,是一朵向日葵干花,已经有些年代了,她珍惜的抚摸,我看到她亲到毛刺上,干枯还沾连的花瓣,我看不是外面卖的黑心向日葵,倒像是真花。
“这是……”
她轻轻笑远离我:“你忘了?”
我想起来,是我大学外面那一朵。
“嗯,我忘了。”我抓住她手掌,水蓝刺睡莲,在我梦里生长在高原湖泊上,她永不沉海。
我慢慢轻轻飘飘小心翼翼揉到我怀里。
“你真的喜欢熊猫吗?”
“哈哈哈,我一看到你,就想咬你耳朵。”她脸蹭我手臂,冬天好冷,她有意识很少与我亲近,无论冬夏,无意识睡熟了会往我身上靠,抱我,很舒服。
“人家熊猫的耳朵是竖着的,你当时眼睛怎么比现在还瞎,就看到我了?”
“对呀,我只看你一眼,我就知道,哎,我要跟这个人一起走,我想跟着你。”
我摸她下巴上的痣,她曹家代代单传,祖爷爷,爷爷,爸爸都有,只传男,传她身上,是如此特别,爷爷为什么喜欢她呢?
痣她摸着痒,我柔手抚摸像按住七寸,好笑又惬意。
“曹泉,我想你以后哪里都不准去,就在家,就在我身边,不准跑。”
“好呀,我就在家,我和熊猫先生在雪山冬眠。”
“熊猫是不冬眠的啊。”
“哦,这样。”
“别打马虎眼,我礼物呢?曹泉,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天没说话?”
她舒舒服服趴到我腰上,现在又好像猫犯人隐,不过槑槑很热情,她大部分时间都太冷。
“曹泉,不准不理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的礼物?
“钱都在你哪儿,你从小到大什么东西没见过?我想到马卡龙,我第一次吃到觉得新奇。”
“那你会做呀,我想吃。”
“好,今天太晚了,你明天买材料来,我给你做,我就会这一个甜点。”
“算了,你又看不见,别整了。”
“不碍事。”
“不是要用到烤箱吗?你手烫到了还不是我受苦?”我看到这个人明明瞎了还瞟向我,恬静中狐疑,我调大音量:“怎么?我比你更疼。”
“6。”
“切。”
“我想绣一些东西,心慌的很,想留下些痕迹的。”
“你是怕手术?”
“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不怕那个。”
“什么大半辈子,是谁和我说三十岁青春才刚刚开始的?”
“我还不想走的。”
“你跑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能走多远?走多久?”
“我想留下来,之前是我逃避,我不敢,就躲起来,现在好很多,我。”
“怎么?”
“我想画画。”
“好,眼睛好了随便你画,不准熬夜画画,不准太累了,那曹总能不能给我打工啊?”
我看她点头:“工资得上交,你还有不愿意?”
“愿意。”
“眼睛好了你最想去哪儿玩吗?”
“想看槑槑。”
“你要看我,知不知道?”
“不看你。”
“哎,我这两三年你没见过,你可认不出,脸全变了哈,还留胡子。”
“那你留吧,留长胡须,长头发,我捐出去,捐给那些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