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充愣谁教你的？”
她又笑，端着水果，给我一片苹果喂到嘴边，我太熟悉她的逃避。
“亲爱的，不要想太多，那你能帮我摘菜吗？舅妈一个人还在厨房忙。”每次她逃跑我都想亲吻她，长长时间里包围咬舌尖。
我没进厨房，体型比较大难免拥挤占地方，房子不大，爸妈大伯舅舅都在沙发上聊天，柳丞岁在父亲大腿边很听话，给啥玩啥，给啥不假思索的吃，不挑食，我其实隐隐约约想要个和她一样性格的宝宝，听话总是在照顾别人自己受委屈。
任性一些，脾气差一些，固执一些，像她一些。
拿了小板凳在厨房外面，我老婆递过来一盆空心菜，捡折之间，我看她小小个子与舅妈一起做饭聊天，她家乡话应该叫摆的，龙门阵。
她到离我近的冰箱取蒜苔，我把折好的菜交给她，她依旧带笑。
“好啦？”
“嗯。”
“饿了不？”
“有点。”
“午饭吃的早嘛，对，几点了？”
“五点十二。”她手机在我衣服兜里，我掏出来看，又放回，就看她辗转切青椒，她总是喜欢问时间，一开始十八九岁我觉得问多了烦，后来一直看她工作，她融入我生活，我才发现她与谁都不问时间，只频频问我。
“好，你和柳丞岁玩，马上菜就好了。”
我靠玻璃推门框，猛然看到她切菜的左手顺菜徐徐向菜刀而进没戴戒指，我确信她今天开车来的时候还戴着。
“曹泉。”
“嗯？”
“你……”
“啊……”
这个人切到手，她是不能一心二用的，一直这样，只能做一件事。
“小曹怎么切手啦？东东你到柳皓屋里电脑旁边给小曹粘创可贴吧，还好伤口不大，去清洗一下，这边我来就好了，饭菜都快好了。”
她不打算打扰客厅里的人群，我拉她到厕所洗净，又到侄子的房间，侄子侄女还在上晚自习，她已经松松垮垮没有假笑。
我给她粘创可贴，都是高中生了，创可贴还是猫猫狗狗的卡通图案印花，但是我老婆真的很喜欢动物。
“你戒指呢？是不是忘记拿了，丟舅舅家后面懒得过来找了，这么远，麻烦的很。”我看上她的眼睛，却想要咬住她的唇角。
她没有说话，靠着我，头埋到我胸膛上，环抱住我的腰，鼻子呼出的气痒得我心难受。
我低头轻轻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以为是他例假来了算了一下好像又不在这几天，他的日子一直不准，不过还好我推算的很准确。
她摇头，我知道她不想说话，拉她坐我腿上，牵她手摩挲左手指节上戒指印痕，我能强烈感受到她的疲惫。
“很累了吗？你如果觉得累我们现在就回家。”
“别。”
她无精打采的闭上眼睛，十指紧扣，这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房间包裹住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对这个环境疲态，但她进来以后确实放松许多，也可能是因为狭窄一些，她对封闭的环境是很有安全感的，而她的封闭环境在我怀里，在我的臂弯。
我亲吻她，好像支离破碎，要离开，要从我身边飞走了。
太长到她面红耳赤，她的肌肤是没有任何人触碰过的，脏的是我，腐蚀吞并我的精神泥潭囚牢，她吸引我爬出来。
“你不准走，不准不打招呼，不辞而别，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
她不回答。
开车回家，她笑眯眯的送爸妈上楼，柳丞岁已经睡了，我提议了，爸爸也抱着儿子在楼上睡。关了门，她又冷凉下来，本来要坐电梯，我突然拉她走了楼梯走到楼下，暗黑里向下，她那个绿色的毛绒恐龙娃娃和钥匙手环始终在左手手腕上，戒指却没有了。
到家，她洗澡，我就看着那浴巾包裹的上面蓝色名字刺青，白姣皮肤浅浅一层皮在突露胸骨附着。
她拉我坐到沙发，旁边的包打开，两个文件袋放到茶几上。
她低头不语，眼神黯淡阴翳。
一放到桌上我就知道了，加粗的离婚协议书，我不明白，真的。
我一直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四五年也不见得发一次火，但总有一个人挑逗我的神经。
我就看着她。
她又拿出任命书，我本愤怒的无暇顾及，斜眼瞟到，是双手震惊。
“你……你做了什么？”
“人情社会嘛，我求人帮了忙勉强够着。”
“你靠什么关系勉强够着市长？”
“硬就行。”
“还是五年的？”
“嗯。”
“那你公司怎么办？”
“已经转交了，有持股，算投资，朋友在照看。”
“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