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乎在不经意间飞速流逝,四年前,在龙族圣地的血池上,贺若纤尘和予不染纠葛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然而短短几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他再一次踏上空犁山,站在这龙族祭坛之上,望向那空灵峡谷中漂浮的血眼,好像已经没有畏惧之感,天地间皑皑白雪安静如云丝锦被,将那疲惫裹挟,只愿不被打扰的偏安一隅。
时间似乎停止,世界也变得安静,连一丝风都舍不得打扰他已相思成疾的身心,他的耳边仅剩团团鹅毛大雪,从天空自由飘落时划破空气的声响。
他伸出手接住那团团思念之情,只是转瞬而逝的消亡,让他内心钝痛,冰雪消失的速度赶不上雪落的速度,寒冷慢慢将他覆盖,他知道予不染就在舍却剑中,可一年多来他即使抱着她睡也没有捂热过这块冷铁,他带着她去灵气充足之地,吸收日月精华,助她早日恢复人形,可是她连一点暗示都不曾给过他。
贺若纤尘躺下去,看着漫天向他而来的雪团,他闭上眼睛,感受那寒冷如针尖一般,刺痛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然而那股刺痛感却没有停下,直接穿透血肉扎进他心里面,如果可以他愿意是那躺进剑身里面的人。
此时此刻,痛苦将他吞没。
随着雪花静止天地一顿,一抹身影拨开雪花,盘旋在贺若纤尘之上,予不染周身清透如雪,慢慢有了血色,修长的身影侧卧在贺若纤尘身边,她轻轻吹落他脸上的雪,用手扫落最后一点寒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她察觉到他似乎想把自己冻死在这。
予不染就像第一次拥抱他时那样,躺进他的臂弯,轰的一声,巨大的法力形成的结界将两人包裹起来,炙热的气息将所有寒冰素雪融化殆尽。
贺若纤尘逐渐有了知觉,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沙漠,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女,他除了震惊,就只剩疑惑,难道他没有破解幻境,依旧身陷其中吗?
他有了动作,予不染也起身望向他,望向他充满惊恐的眼睛,最后落在欲言又止的嘴唇上,她俯身过去,燕尾香充盈在她鼻尖,冰凉的唇,依旧如记忆中那般香甜可口,软软糯糯。
透过指腹传递过去的温度,灼伤了贺若纤尘的脸,他一行热泪滚落,紧紧的抱住予不染,逐步加深这个吻,没有热烈激情,只是温柔而轻缓的将两颗靠近的心,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近在咫尺的幸福,在两人眼眸中闪烁,突如而来的寒风吹起满天的落雪,相忘于江湖哪及得上相濡以沫的幸福。
“别动。”贺若纤尘趴在予不染心口,听了半天,依旧没有心跳,颓废的当予不染不存在自言自语:“看来我真的是个废物,染染说的一点没错。”
予不染笑笑,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只是这柄剑的剑灵,当然没有心跳和脉搏了,我那副残缺的龙身,永远都会留在舍却剑中,即使恢复如初,也不能离开舍却剑,离开我的灵魂也就会立马消亡,死去。”
“我之所以能够醒来,也是舍却剑感应到你身上传来的死亡气息,怎么,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在这吗?如果你死了,那我才真的是活不成了。”她微微皱着眉,淡淡的说完后,侧着脸看着贺若纤尘。
贺若纤尘没有马上起身,只是拉着予不染的手说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现在是真实还是幻境,我都不允许你在离开我。”
“绝对不行,谁都不行。再敢有人欺负你,我就杀了他。我不要做守护坤沃的晷纵师,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公子。”贺若纤尘起身将予不染揽在怀里,生怕她一转眼又不见。
“那就请公子带我杀上云廷宗,报仇雪恨。一年太久,他们也该血债血偿了。”予不染活动了一下手腕,随灵力而出的是数以百计的冰刃,瞬间切碎她们周身的结界,将整个祭台上的落雪一扫而光。
“看来我还是那个无用武之地的废物啊!不过我愿意做你养的废物。”贺若纤尘背着予不染御剑而起,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用惊动。
他们今天就是要自己动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二人站在宋府门前,看着花墙接地,有些不忍心下手,有时候好看也顶饭吃,灵力掀翻院门,看门管事屁滚尿流的爬走去叫人,不一会宋黎平和宋修齐都来了,一脸不可置信。
动静太大,周围不断聚拢些好奇的人。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宋修治娶我姐姐,本就是一场骗局,现在只要宋阁首交出屠杀微湖山庄的人,我可留你满门,否则可别怨我下手太狠。微湖山庄的人怎么死的,今天宋府的人一个也别想跑。”说完予不染拿出那口装满蜡油的铜箱子,就砸在宋府门前。竖起一道结界将整个宋府围住。
“宋阁首,咱们也就别挑黄道吉日了,今天天儿不错,适合上路。”贺若纤尘看着宋阁首,想起自己的母亲,他是希望他外公能识时务最好不要牵连整个宋府的。
“放肆,宋府门前岂容尔等撒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怕死……”宋黎平看着歪歪扭扭的院门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