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来都是随遇而安自由无拘的,如今予不染于他而言,像是顶替他心脏的存在,有牵挂留恋,内心喜悦丰盈。
予不染穿好衣服往外走,回过头见贺若纤尘面色有异,像颗钉子似的,戳在原地,低头扯着衣襟向回走,还没走两步,就一头撞向贺若纤尘的下巴,贺若纤尘本来就心如浮云,脚下无根,直接向后摔去,一个行尸走肉还未清醒,一个心猿意马醉意朦胧。
慌乱中予不染没能拉住贺若纤尘,反而一起跌倒。
予不染看到贺若纤尘身后的门槛情急之下,一把抱住贺若纤尘,以极快的速度调换两人的位置。
落地之前又将身子尽量向下,不要撞到门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贺若纤尘抬高,贺若纤尘来不及只得一手护住予不染后脑,一手扶向地面。
予不染手肘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声闷哼,她的一只手臂脱臼,只得尽量抬高身体抱住贺若纤尘,缓冲他下落的速度,贺若纤尘的额头在离门槛一拳的位置停下来。
两个人的心跳,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一起,随即贺若纤尘指尖传来发丝凉滑的触感,绒绒痒痒的在指缝间交错,鼻尖全是予不染的气息。
他呼吸滚烫,扫过予不染的肩颈,触感难以忽视,耳鬓厮磨的麻酥感已经马不停蹄的在她身上转了几圈,一浪接一浪,痛感传来,一声轻吟在贺若纤尘耳边徐徐诱然,他诈尸一般落荒而逃。
贺若纤尘前脚刚走,予不染后脚便跟上来,就在这时予不染的鼻尖靠近贺若纤尘的口鼻嗅了嗅,贺若纤尘被突然凑上来的予不染惊了心,脊背一僵地杵在原地,像一颗待拔的萝卜:“喝酒了吗?一脸焦头烂额的模样,跑什么……啊!。”予不染一把将脱臼的手臂扶正,痛的汗如雨下。
“啊……我……刚才偷偷去城主府,可能跑的太急,我们,快走吧,他们一定等急了!”贺若纤尘更窘迫了,状若无事边说着边向外走。
走出房门,并未向院门方向走,贺若纤尘突然停下脚步凝神细听,拉着予不染向着寂静的后院跑去,她一脸的茫然问道:“公子,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贺若纤尘小跑开路,小声吩咐道:“我走之前还要确认一件事。”
予不染环顾一瞬,便跟着贺若纤尘来到后园子偏僻的一棵树下。
贺若纤尘拿出自己的花幺,看一眼,又收起来,看着予不染伸出手,予不染一搂裙摆,抽出寸骨:“快说,要干嘛?”
贺若纤尘看着予不染说道:“挖个坑,要稍微深一点,我想看看土层,有树的根系的话最好也看一下,我怀疑这座山,是修建城主府时堆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以城主府为中心的地下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臂不方便。”
予不染神色淡然将寸骨递到贺若纤尘手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座山虽不高,土量却是大,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需要在地下修建这么大的地下空间。”
半晌,予不染却笑出声:“寸骨要是知道你拿他挖坑,你说他会不会气的跑出来埋了你。别看了,我就只带了他。快点吧,别磨磨蹭蹭。”
贺若纤尘一皱眉头,眼中略显失落:“刚刚我偷偷去过城主府,已经确定,地下却实是空的,但是我怕触动机关打草惊蛇,你有伤在身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暴露我们,我们先出去,在想办法弄清楚闲城的事。”
贺若纤尘边挖边仔细观察着,略略的看一眼树根深处折断过的痕迹,不一会便停下,轻轻地舒缓一口气,亦如他所料,这座小山是后堆出来的,他清理着寸骨的泥土,若有所思。
予不染伸手去夺寸骨,贺若纤尘却抬手将寸骨举高,她扑个寂寞,正好和贺若纤尘四目相对,只见他蹲下身子掀开她裙摆,指尖若有若无的顺着膝盖向下,将裤脚掖好将寸骨插进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