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纤尘刚想要叫族长来看看他的发现,耳边传来族长自言自语:“这个壁画,距离太近看不太清,似乎距离远点才能看清楚。”
予道先边说边向后退,正好和同样后退的贺若纤尘撞在一起,老当益壮把病残弱直接撞回“雕像”跟前,这回亲密接触差点以付出两颗门牙为代价。
好像真的是龙,他不知道抽什么邪风,伸出手抱个满怀,脸颊轻轻地一蹭,凉凉滑滑的好舒服,是玉还是冰?
予不染瞪大眼睛,彻底石化,心跳如雷,沸腾的血液将热浪一股脑的推上脑门,她觉得烈焰快把自己燃烧了。
月老予道先举着火焰转身,看到行凶的一幕,予不染冲出黑暗,龙爪将贺若纤尘直接按在地上的同时化出人型,那只掐着贺若纤尘脖子的手掌心电闪雷鸣。
贺若纤尘被措手不及的按在地上,摔得是背心一阵钝痛。
上口气没喘匀,下口气已经卡住,脖子上被阵阵酥麻禁锢,看着从黑暗里出现,面色潮红的予不染,那愤怒的眼神,分分钟,要把他的脖子扭断。
想起刚才,他心里以是万马奔腾,乌鸦齐飞的窘境。
予道先看着扑倒在脚下的两人,赶忙退两步,才缓过神来说道:“丫头,你怎么在这,快下来,看看你,骑在公子身上成何体统。”
“没事,无妨。”贺若纤尘勾起几分尴尬的笑,看着眼前人耳朵红似火,英气可爱,一双朱唇轻启,唇,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摸着自己有些肿胀的嘴唇,脸颊微烫。
予不染那点可怜的羞耻心被他的动作彻底勾出来,刚刚正好嘴碰嘴,不能算是正常意义的亲,但那颤栗感伴随着每一滴鲜血,流向全身。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抓狂的想着自己之前偷偷去抱贺若纤尘,一个大大的囧字来来回回的扇她的脸。
她安慰自己,刚才不是她,而是一只龙。
予不染站起身的同时,将手放在贺若纤尘脖子下面,当着族长的面,又将人恭恭敬敬的扶起来,将衣衫整理的一丝不苟,像是不曾遭遇□□。
多余想那些有的没的……
从今以后,她都要守着他,也许会被正义驱逐,邪恶吊打,她从立誓那一刻起就不再有属于自己的一生,哪里还能有儿女私情。
望一眼贺若纤尘转过身,差点问候他祖宗。
贺若纤尘差点被予不染多变的复杂表情逗笑了,回过身不再看她,集中精神观察眼前的一片壁画。
最先看到的便是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符号,还不只一个密密麻麻铺满眼前这片区域,他向下看到离地面一尺半的地方刻着一排小字,“天地恒久,相伴始终,人心惟危,诡谲独往。”
予不染听着贺若纤尘念出声,说道:“这应该是寸骨对于这个符号的理解,晷纵师纵有千般能力稳定一方天地,却也掣肘于灵性,不管是什么,只要生出灵性,就再也无法控制,但我们也不能说这就是错误!世间万物都是这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不是吗?就像这风,这雨,这天地也都有它自己的小脾气啊。”
贺若纤尘识海中,魂主纠结的记忆似乎刹那间清透些。
片刻后,予道先也微微点头,似乎也是同意予不染地说法:“公子,你们来看看这个,这应该就是晷纵师玄微子。”
予不染走进洞穴深处,挥手窜出几丛涅火,像鬼火一样飘在头顶,瞬间照亮整个洞穴。
她来到一幅人像壁画面前,稍稍退后,画像中仙人之姿脚踏虚空,徐徐腾于半空,鬓发舒展,傲然的眼睛没有焦距,却充满平静安详,双手在胸前合成晷纵师特有的符号,迎风摆动的衣袍轻盈自若,深深浅浅勾勒的如此鲜活灵动,由内而外散发着生机盎然,万物复苏。
如果说刚刚那幅是庄严神圣的,而最里面这幅画却是嬉戏追逐之姿,面若春风,衣袂飘飘,回眸浅笑中带着蚀骨的魅惑柔情,清晰的能捕捉到露出的手脚上的晷纵师符号。
忽然间一片静谧,寒风灌进洞口,娓娓袭来,袂衽逸之,画中仙袍似乎也随着摇曳的火光,愈加生动。
“干干净净,令人费解。”贺若纤尘回头看看予不染刚刚所在的偏洞,一眼望到头,他以为族长带他所到之处,会是别有洞天,可此处一点多余都没有,龙族居然没有关于玄微子的寝室。
他默默得看着两幅图出神,半晌飘出一句话:“这两幅画,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贺若纤尘对上予不染的眼神,期待她得答案,予不染先是一愣,想着既然他有此一问,想必这画中藏有玄机。
予不染,在画前近近远远的前后踱步,像一只猫,露出利爪抗争。半挑的唇角,露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那挣扎的眉头,甚为有趣。
半晌终于开口:“要说细看之下确有不同,这第一幅画,嗯,高贵精致,连鬓发都雕刻得清晰可见,身姿端正,衣袍纹饰,细节处都体现出庄重雅致,这幅画怕是要很久才能完成,因为确实需要潜心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