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条件的家长都觉得这所学校的培智班是用来装垃圾的，真有智力障碍和真学不上去的大概三七开吧......环境如此恶劣，那些被退到培智班的学生当然不甘心。他一边为我摘掉落在头发上的香樟叶子，一边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我内心的困惑。
不能通过考试重新回到轻舟班吗？我想了想，这也太刁难人了吧，万一考试的时候发高烧了呢。而且培智班听起来是接触不到高考了，那接下来的人生怎么办？毕业了回家当家里蹲？
你不需要可怜他们。他们未来的工作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就算中途退学，也照样可以去学校安排的工厂上班。留在学校里又抱怨空虚感太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排斥学习又排斥上班。什么都排斥，空虚感当然强咯。他毫不客气地反驳我的脑内猜想。
我跟文景煦穿过楼洞，学区深处传来康复操的音乐声。我不敢多听，跟着他径直走入品德楼。他让我去拿卷子，他自己可以拎工具的。我想也不想，因为我不想碰，怕油漆沾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