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声,大家都在埋头吃饭。
我爬楼梯到二楼的餐厅里,发现穿着绿色衬衫的轻舟班学生所剩无几,基本都吃完回宿舍了。领了一份免费餐,三个凹槽分别装的是煮青菜、炒三鲜和炸鸡排。坐下来后拿筷子把炒三鲜拌进饭里,一盒木瓜牛奶就被人放到我手边。诧异之余,抬头发现是安。他拍拍我肩膀,有些热心地问我怎么一个人吃饭呢,文景煦呢?
我还真不知道文景煦去哪了,只得在稍有些疑惑的心情下继续拌饭,嘴上跟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啊,欸,要不要我给文景煦打个电话?安的这句话倒是问在我心坎上了。
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跟他说没事,我一个人挺好的。
你看起来不太好呢。安拿出手机给文景煦打电话,我瞧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听着安问他在哪,有空就过来一趟,突然感到很安心。他挂电话后我已经把餐盘里的菜给吃光了,而手边的这盒木瓜牛奶是这般诱人,我便问他木瓜牛奶是送给我的吗?他说是啊,你喝呗。想了想啊,还是没喝,起身把餐盘冲洗干净放到了餐盘堆里。
这时候文景煦从楼梯间跑出来,径直走到我面前问我干嘛,我指指坐在座位上的安,是他给你打电话的。
安晃悠着走过来,把木瓜牛奶塞到文景煦手里,搭着文景煦的肩膀问他今晚去不去他家里玩。
我妹妹在这呢。文景煦略显尴尬的回答,把我给搬出来了。搬我干嘛,我是沙袋嘛?哪里漏水往哪搬?
啊......那行吧,你事情处理完了吗?我也要搭杨老师的车回家。安原来在这等着呢,之前客套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有求于杨老师。
你自己走回去不行吗?文景煦从安揽住他的胳膊底下钻出来,又用手轻轻拍打身上的衬衫,似乎是要把灰给拍掉。
不行啊,我踢足球踢的腿酸。安脸上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又抬胳膊揽住了文景煦。
最终还是没拗过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学校离我们的住所也就步行半小时的距离。在车上,安坐在副驾驶,我跟文景煦坐在后排,我们仨都百无聊赖地瞧着窗外的景色,谁也不开口调缓气氛。万万没料到安住在白口园里,那岂不是平时都能串门?毕竟跟竹口园就正门对正门的邻居。
安在路旁下车的时候,杨老师劝我俩也可以下车了,因为杨老师他今晚有事,可能很晚才回家。走回家后,文景煦让我先坐下,坐哪都可以,他准备了甜品给我吃。本来我不想吃的,问他小脑萎缩不是忌甜嘛?他有些装可爱地歪头说没事,我问过医生了,你坐着呗。联想到今天下午他朝我吹烟雾的事,觉得这人挺歹毒,我要是不吃他会不会把甜品扣我头上?只好悻悻地坐在餐桌面前玩手机。
随后他端出来一块塌掉的提拉米苏,表面上看起来很丑陋,但口感意外的香醇。厨子的表情很得意,本来想夸的,抬眼看到他得瑟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吃的时候他拿过我手机给我输家里的WiFi密码,嘱咐我别连着家里的网络登黄网,杨老师会检查的。
吃完后,他还让我起来走走,我特别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下毒了。
他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为什么要毒死你?
因为我看见你跟安抽烟啊?我紧张到面部表情皱在一起,四肢也跟着僵硬起来。
他面色镇定地说,那又怎样?我们接下来可能会相处一辈子,现在就想撕破脸啦?
我站在通往阳台的过道上望着他,对方冷淡的态度让我心想如果硬踢的话这肯定是块钢板,但不踢又觉得自己委屈,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想上厕所。
当我关上厕所的门坐在马桶上而屁股那里发出噗呲声的时候,文景煦敲敲门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就说我的第六感是对的。
你好阴损啊!我说完这句便闭上了眼,试图幻想自己在另一个静谧的空间内,门外没有他就行。
谁叫你昨天承认了自己便秘呢,我加了几勺菊粉在里面,记得用一用置物架上的湿厕纸哦。他的声音越离越远,随着碗叉的碰撞声,我知道他去洗碗了。
啊,早上的碗好像也是他洗的来着,真是抱歉啊。我默默思考着怎么跟他保持距离,却不自主想到他照顾我的方面上。
欠钱、没洗碗、昨晚上不知道洗完的衣服挂哪所以没换内裤,现在内裤的底裆上全是分泌物,今天中午洗澡的时候用卫生纸擦了一遍结果到晚上又流了很多,而且不凑近闻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等我处理完走出厕所时,他正在沙发上耍笔记本电脑,我跟他说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照顾我了。
他的嘴抿成一字形,说你以后习惯了就行,我对每个同学都是这样的。你今天中午洗过了,晚上不洗了吧?
嗯,我不洗,你洗吗?我接不了他的前半段话,只好顺着后半段继续说下去。
我洗过了,平时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