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日便同沈重告辞,沈重也未多留。这一路耽误太久,两人从剑门关相遇时还是夏末,初到青州境内却已是冬月了。
林淙本以为当天下午就能进青州城了,可惜天公不作美,晌午开始阴云密布,下午的时候雪夹杂着雨落了下来,冰凉又潮湿,冷风一吹,真是好不冻人。
无奈之下,两人就近在城外不远处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打算过了这阵子再走,不想这雨加雪一直下到了傍晚。
当晚,林淙望着窗外的雨雪,叹道:“看来咱们今天只能在这住下了!”
姜白正在铺床,闻言笑道:“多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日半日了!”
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姜白只觉浑身发冷,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林淙忙道:“可是又觉得不舒服了?”
这一路姜白已经发了两回烧,一次比一次重,身体也是日渐虚弱,林淙想过再去紫云谷看看,被姜白拦住了。
姜白道:“没事,就是风吹的,不要紧!”
林淙忙将窗子关上,转身道:“不舒服可不要硬挺!”
姜白笑了笑:“我知道了。”
林淙将信将疑,不过见姜□□神还好也没多说,回身到地上开始整理被褥。
两人为了省盘缠住店只要一间,这一路林淙都是睡在地上,今天又这么冷,姜白心里不免有些歉疚,她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地上凉,你上来睡吧!”
林淙动作一顿,好半晌才道:“没事,我不怕冷,将就一晚明日怎么也回家了!”
说着窗口的风吹得窗棂一震,林淙忙起身去拉了窗子,还未等他回身,姜白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他。
林淙顿时僵住了:
“……我,我真的不冷……”
姜白将头靠在了林淙的后背,轻柔地“嗯”了一声。
林淙只觉一股莫名的火在身上烧了起来,他顿了顿,抬手将窗子关上,转过身便吻了上去。
姜白双手攀着他的脖颈,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生涩的配合着他。林淙身上的火越烧越盛了,拥着她边吻边退,一直到了床榻,林淙俯身压了上去。
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甚至开始扯对方的衣服,姜白的手在他背上游向他的前襟,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林淙的肌肤,冰的他一个激灵,林淙猛然顿住了。
姜白没见他的动作,睁开迷蒙的双眼,喘息着问道:“怎么了?”
反常,林淙忽然感觉她很不对劲,或者说从首阳山开始她就开始不对了,时常走神,心里总是不知在想些什么。热烈的情绪盖不住心里的疑惑,他是很喜欢她,也想要她,但他不应该在现在。在她有事瞒着自己的情况下。
林淙忽然冷静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是心里有事吗?”
姜白沉默了,林淙静静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意识到他的目光,姜白垂下了眸,没敢与他对视:
“我……没怎么……”
林淙轻轻的笑了:“当真么?咱们两个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不用瞒着我。”
林淙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将她抱紧了:“说罢,我听听!”
静了须臾,姜白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口:“我们两个即无媒妁,我也,也没有父母……你就这么带我回去,他们可能接纳我?”
“……就,因为这个?”
“……是”
林淙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刚要开口,姜白又道:“之前从铁煞门出来,我 ……”
“怎么了?”
“我知道,账簿不是你拿走的。”林淙说的云淡风轻:“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丢都丢了,我们不提了。”
见姜白没说话,林淙以为她是担心林凤亭不同意他们的事,补道:“你放心好了,我爹那边我去说!”
姜白抬起眸看着他,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
林淙认真道:“我相信你!”
接着他又说道:“我家人都很通情达理,只是我父亲脾气不好,他要说什么不要放在心上!再说……”
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脸红,将脸轻轻靠在她的头,说道:“再说我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姜白一呆,心中蓦然升起很重很重的愧疚感,有那么一瞬,她很想和林淙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但她又不敢,假如他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明藏,他会怎样,他会不会恨自己?
她不想死,更不想失去他,她忽然很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争强好胜学这么一门武功?假若没有明藏,她是不是就真的能和林淙在一起,甚至像林淙说的那样……让林家人接纳自己,从而嫁给他……
可惜没有如果……她没办法改变现在的境遇。
林淙看她良久不语还以为她是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熄了烛火,随后回到榻上,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