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淙敷衍的一抱拳:“那我倒要谢过岑大人,让我在狱中少待了两个时辰,这番用心良苦林某佩服。”
他意指岑寂第二日一早才去梁府拿人,估计那日清早赵王派人过去也是他透露的消息,如此一来显得捉拿自己合情合理不说,还给太子博了个好名声。
岑寂面上一僵,一贯巧舌如簧的他,现在倒有些理屈词穷
萧綦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的出来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姐夫你过几日便离京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萧綦蓦然开口。
岑寂知道这是萧綦给他台阶下,转头道:“差不多了,你阿姐有孕在身,好在这次贬官的地方是青州宗城县,算是离中都近的了,那有大兄在我倒没什么太担心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岑寂便借着离京收拾行囊转身告辞,梁商送他出去。转眼屋内就剩了他,萧綦和封百里。
林淙忍不住问道:“岑寂被贬了?”
萧綦道:“是,昨日下的文书,此次东宫失窃,他身为东宫属官自然难辞其咎。”
林淙颌首,又道:“这个宣武卫是什么,我怎的从来没听说过?”
萧綦知他这几日在狱中对外面的事情不大清楚:“这宣武卫是近些朝廷专门招揽江湖人士新组建的一支兵卫,指挥使便是梁先义。”
萧綦顿了片刻,低声道:“其实朝廷之前便一直有一支由江湖人组成的暗卫,专替朝廷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只不过人数较少行事隐蔽,知之者甚少。”
“那不是同周鼎忠手下养的那群亡命之徒一样吗?”
萧綦颌首:“差不多,周鼎忠手下多逃犯,稍微正派一点的又想做官的就投靠了朝廷,梁先义名为骁骑军副指挥使,实际上他其实是这支暗卫的指挥使,现在是朝廷将这只暗卫摆到明面上来了,你若不想应诏那便改日找个借口回绝了朝廷。”
林淙松了口气:“能回绝便好,我才不要做什么官。”
萧綦也笑了:“朝廷的事大多没什么好的,吃人不吐骨头,以后能不沾还是不沾的好。”
林淙握着圣旨打算接下来几日深居简出,等到梁先义过完寿自己带着老郑和小六赶紧就滚回他的青州去。
可惜计划的很好,第二日午间封百里就见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来人了,来人了……”封百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淙皱了皱眉,心道这是住在梁府的江湖客又上他这闲打听来了。
“就说我不在。”他火速打开窗子就要跳出去。
封百里一把将他拉住:“哎,你先别跑。”
“是肃远侯,肃远侯府派人来了。”
“肃远侯?”林淙一愣:“那不是沈大将军府上吗?”
“对对对,就是沈大将军派人来找你,叫咱们两个过府一叙。”
“咱们两个?”
林淙更懵了,不待他反应封百里就拉着他往外走:“先走再说吧!肃远侯府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来接他们的是两个武卫一瘦一胖,瘦的名叫戴兴,虎背熊腰的名叫钟淮山。几人见过礼后他俩领着林淙二人进了肃远侯府的正厅等候。
等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来人五十多岁白面长须,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是鎏银銙带,仪表不凡,虽然已上了年级但仍可看出年轻时也必然是个美男子。
他身后则是一个瘦高的人,双眼炯炯有神,林淙看他眼只觉在哪里见过,在他手中抱的刀,刀鞘不宽,刀身修长,他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日在博原救过他的哪个刀客吗?听老郑说他还是春痕刀的传人。
那刀客进来之时也注意到了林淙,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便是林贤侄和封贤侄吗?快坐下说话。”
林淙想这估计便是沈重了,连忙拉着封百里施礼道:“晚辈拜见沈将军。”
沈重忙将他们扶起,随后至主位坐下。
林淙和封百里这才跟着坐下,那刀客则是坐在他们对面的客座上。
有人端上来几杯茶,沈重见他二人有些拘谨,端起茶盏热情招呼道:“二位贤侄不必多礼,请用便是。”
林淙赶紧道谢,心中不禁暗暗惊奇,以前只听父辈夸赞起沈重是何等英武,见了这位名震天下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没想到竟像个温润的儒士。
沈重喝了一口,便将茶盏随手放到一边,笑道:“我常年在外不怎么回中都,和你二位的父亲很是熟识,昔年胡戎入侵一众江湖人士曾入我军中,尤其是是凤亭,听说他当年还是负气出走,年纪轻轻竟武艺超群,得胜回京后我本想留他做官,可是他惦记着娶你娘,说什么都不肯,这么多年了我二人还时常书信往来……”
林淙忙将茶盏放下,恭敬道:“以前总听父亲说将军是何等神勇,今日一见倒也不需此生了。”
“诶,你父亲曾数次救我于为难之间,说起神勇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