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1 / 3)

因着封百里几人的到来,林淙和老郑决定第二日和他们一起走。他们这么多人一辆马车显然是不够的,还好封百里他们也带了一辆,一边的车是封百里和封春秋在前,几个女眷在车内。

另一边则是林淙和徐轸同乘一车,小六同老郑一起坐在前面赶车,这孩子聪明好学,逮机会便想和林淙学拳脚,说要为父报仇,又见老郑驭马的本事好,一赶车就坐在前面看。

徐轸这几天一直想同他说一些事,碍于蘅娘一直不得机会。趁此时左右没人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林淙。

此物看着不大,分量却是不轻。

“这是用来调兵的兵符,”徐轸从旁解释道。

说着他将布袋打开,两半块错金的兵符呈现在眼前,那兵符成伏虎状。两半边分别刻有靖安二字。

“这又叫虎符,一式为二,将帅与兵部各执一半,如有调动军队须从兵部取出,两块合在一起查验无误方可出兵。”

这个林淙也有过耳闻,他爹林凤亭早年从军和他讲过这个,兵符的制造工艺极其复杂,仿制极难,而且兵符造好后模具就会被焚毁。以前只知道周鼎忠势大,却没想到他竟然手眼通天连这个都能伪造,恐怕朝廷已是耳目遍地。

想起靖安军的出兵举动林淙不禁奇怪:“中都距易州相隔千里,中间更是重重山险,朝廷为什么要隔这么远指挥靖安军,而且还是这么冒险的指令,陈将军就没想过圣旨有伪?”

“将军也同我说过这旨意来的蹊跷,不过圣旨与兵符皆查验无误,虽然不适合出兵但违抗圣令那是可是大罪!弄不好是要诛九族的。”

孝桓帝本就多疑,即使陈召是他最信任的武将,但他还是将陈召及靖安军主要将领的家眷全部留在了中都,如今靖安军覆灭恐怕那些家眷也跟着获罪了。

徐轸叹了口气将兵符收起:“其实胡戎每年皆有犯边之举,以前打到幽州城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周鼎忠近些年勾结胡戎演戏,常以边患为由向朝廷索要银两物资,得到的财物两边平分。但这次说已经被困了一月有余,估计陈召将军认为朝廷是一时不察也是可能的,谁知……

徐轸红了眼,他缓了口气继续道:“谁知我们进到幽州城外一百里外的榆霜城便遭到周鼎忠大军的埋伏,他们足足有十几万人,若不是周鼎忠提前知晓设好圈套,又怎会如此?”

他说着就流下了眼泪:“陈将军身中数箭,他临终将圣旨和兵符交给了我,只说让我上京为靖安军讨个公道……”

“我带着手下的兄弟拼死杀出重围一路南下,想着将消息传到中都,朝廷能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报仇,我们身边追兵不断,手下仅剩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圣旨也被他们焚毁,最后……最后只剩我自己还有这个兵符……”

徐轸再说不下去了,他向来坚毅被仇辛一掌打中命悬一线之际,脸上都不曾有半点惧色,可在此刻却忍不住痛哭出声,林淙听了心情也是十分沉重,过了好半晌徐轸才平复下来,他忽得起身单膝跪在林淙面前。

林淙连忙去扶他,但他却怎么也不肯起身。

那高大身形挺拔的身形此刻却是佝偻的,脸也深深埋了下去,像是承载了千万将士的亡魂使他不堪重负,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

“我与恩公素不相识又得恩公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实在不该再有请求,然我此次进京是抱着必死之心,若不能还我靖安军五万儿郎一个公道,我便下九泉去陪他们,为此……”

林淙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他站起身撩起车帘,马车外小六看着老郑赶马车,开心的不亦乐乎,他还丝毫不知车内的事。

林淙合上车帘,轻轻道:“徐校尉这是要托孤吗?”

徐轸又拜倒在地,低声道:“我此去中都恐怕不能活着回来,恩公武功高强,烦请给小六个活路,徐轸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偿还。”

“徐校尉你……”

“还望恩公答应在下。”

林淙只觉鼻子酸酸的,忙道:“好,我答应你!”

“多谢恩公”

说着他又磕起头来,林淙将他扶起。这厢刚坐定,马车忽得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一侧车身倾斜下去。林淙拉着徐轸勉强坐稳,却听外面忽传来封百里的惊呼:“小心,这有人埋伏……”

随即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乱箭穿过马车,他打落几只穿来的箭矢赶紧护着徐轸下了马车。

周围埋伏的杀手足有七八十人,分两侧向路中间的两辆马车涌来。徐轸从一个杀手处夺过刀且走且退。对方人太多,不一会儿他们就退无可退,赶来的杀手将他们围了个严实。另一侧封家姐弟持剑和涌来的杀手打作一团,蘅娘下了马车后表现的十分慌张,她在一旁哭道:“公子救我”向着林淙跑去。

“你别去那边危险……”见她乱跑,封千里气的直跺脚,她用剑刺倒一个挡路的杀手连忙追了上去。

她不知道蘅娘打的什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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