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皇二十一子单名一个 ‘来’ 字。” 孙将军边回话,边一个劲儿的磕头。
玉沐秀眉微蹙,“这名字,谁取的?”
孙将军一愣,寻思,“奇了怪了,这还能有谁?”
有些人的神思一旦出走,一时半会儿也拽不回来。片刻已过,依旧只有“哐哐哐”的砸头声环绕在勤政殿内。
瞧着他这幅貌似憨直的派头,玉沐心里还真有些发怵。
“孙将军?要不,这头先别磕了?”
孙将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连声道,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回您的话,皇二十一子的名字是由先皇亲取的。那一夜臣有幸在场,从此镌刻于心、永不敢忘!每日午夜梦回之时,总不忘举杯对月,感念先皇的一片慈父心肠!”
“慈父心肠?" 玉沐秀眉一挑,“说来听听。”
“那晚,先皇不辞辛劳,彻夜伏案翻阅古籍诗书,为皇二十一子接连取下了七八个名讳。可惜啊!后由内侍总管提醒告知,竟都与已故皇子们重名了!” 情至深处,孙将军不禁万分感慨的拍了个手。
“先皇辗转反侧、苦思冥想,最后甚至焚香祝祷叩问上苍。臣有幸在旁,闻得先皇喃喃自语,‘顺什么来着?哎!到底顺个什么来着?’ 终于!苍天有灵!蒙九渊神女庇佑,皇二十一子得名,顺来!”
玉沐听罢,豁然开朗。
“瞧瞧,记得多清楚。不愧是自家胞妹,手足亲情着实令人动容。”
“宫中子嗣皆尊太后您为嫡母,皇二十一子顺来,自然也是如此。皇子今年虽刚满七岁,已经能将孝经倒背如流,定会对太后您极尽孝道的。”
“孙将军懂的可真多啊!哀家竟不知,能将孝经倒背如流者,便定能遵守孝道。”
玉沐神色难明,似笑非笑,“今日是哀家受教了!”
“孙将军!”司马老将军的一腔怒火再也按压不住,“闲聊够了吗?!”
“俞大人!先救俞大人呐!” 众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终于想起了生死未卜的俞卫尉。
玉沐见状也不再推诿含糊,她将奚奴唤了进来。
二人对视,奚奴朝她微微示意。玉沐心下了然,随即吩咐道,“你亲去殿上传哀家旨意,不仅免了俞大人的杖刑,还定要好好将人送回府邸。再多备些滋养补品,毕竟俞大人年纪大了,需得压压惊。再说了,他们俞氏一族断子绝孙的,眼下就剩一屋子七老八十的老男人们了。哎,也是可怜!多多备些吧!给他们一起好好补补!”
“太后好意俞大人定然心领,还请太后别磨蹭了!” 司马老将军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玉沐朝奚奴挥了挥手,“去吧!”
“禀太后,俞大人已经行刑完毕。现在这个时辰,尸首应该已经拉出宫门,归还给俞府了。” 奚奴面色如水,云淡风轻。
“尸,尸首?!怎得如此之快?这怎么可能!” 皇甫老将军一脸愕然的惊呼道。
司马老将军面如死灰,他双拳紧握不再言语。身后众人也都张嘴结舌,震惊得各有各的特色。
皇甫老将军望了望自己的老伙计,自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强行按下汹涌的怒火后,他上前一步。
“太后,臣等有军机要务向皇上禀告,还请太后准臣等面圣。”
未等玉沐发话,奚奴一脸为难的支吾道:“太后将军恕罪,杖杀俞大人后陛下受了些惊吓,又哭又闹的,现在正由乳娘李氏、淳氏、张氏、王氏共同安抚。暂时,暂时无法召见众位将军。”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陛下已经年十一了啊!”
“已经快满十二了!”
“先皇十一岁时已经离家独自求生了!”
“这像什么话啊!他可是我北渊国的君主啊!”
司马老将军依旧不言不语,保持沉默。似乎已经绝望了。
皇甫老将军则不客气的追问道:“太后!这您得管管吧!陛下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怎能一不高兴就让乳娘们围着?”
“哀家膝下无子,确实不懂如何为人母。先皇又走得早,陛下也无法受教于父。要不,皇甫将军您来试试?”
皇甫老将军顿时哑然,神色难堪的连道臣僭越,臣不敢。
围在边儿上的几个武将见状,壮着胆子上前,“太后,恕臣等僭越,您毕竟是陛下的母后!”
“不是亲的。”
“自古嫡母为尊。”
“这事儿你们认,陛下不认。要不你先去跟陛下念叨念叨嫡母为尊的道理?” 此话一出,伤情顿起。玉沐悲痛扶额,一身的弱柳无风可扶,杵在那儿摇摇欲坠,看得人心肝儿乱颤。
沉寂良久的司马老将军终于再次上前,脸上挂着副身先士卒的悲壮,“太后!不知太后对范太尉企图对东昊、西伏二国同时进军有何看法?范太尉告诉臣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