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殿内再次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对表兄弟不愧是一脉相承,连说话的口气都惊人的相似,说起世间最痛苦的死亡,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在扒碗里的一口白米饭。谌良这孩子甚至没有用“殁”、“亡故”这种庄重一些的字眼,直接了当地说,都死干净了!
季茽又再次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季忧,后者也是极忧、非常忧地回望了他一眼。
夏王蕤浑然不顾殿内众臣子的腹诽,以手支颐,沉默地良久地用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谌良。
“你能永远效忠于朕吗?”七岁的夏王蕤用稚嫩的童音高声问道。
“既见天子,誓死依倾!”同样七岁的谌良响亮地答道。
“甚好!”
夏王蕤悠悠地将身子坐了回去,冷峻优雅,丝毫不似七岁的稚子。
是自那一刻起,谌良便知道自己将终生受命于这个人,并为他的一言一笑誓死追随。从血缘上,他是他的幼弟。从更高的层面上,他是他的臣子。然而直至很多年后,谌良也不明白,为何当年那个七岁登基的孩子,最后竟造成了天下莫大的杀戮。——为何他就是不能去做那安乐天子?
殿内一片舌挢不下、叹为观止的倒吸凉气的声音。这两个孩子在讨论生死的时候,淡漠地用了民间百姓最粗鄙的词,但是在说到是否效忠于王室的时候,他们又都双双文雅起来,如两个真正的王室子弟。
七岁的夏王蕤走下王座,当众牵起了七岁谌良的手,环顾左右,笑笑道,“谌良从今日起,便是孤的诸侯,孤封你为王。若有朝一日,被孤发现你有半点的不良……”
谌良双目望进夏王蕤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直至看见深藏于眸子内的那点冰蓝色的妖火,然后他亦当着众人,朗声说道,“谌良誓死效命于王!”
他单膝跪了下去,仍牵着夏王蕤的手,双目中亦有妖异的火簇闪动。
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