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夸张?我说昨晚怎么那么热…”
宋文钟指责她:“倒打一耙。”
梁晚耸耸肩,接受指责。
到点掀开锅,里面的锅巴倒是很漂亮。宋文钟不知道怎么使的锅铲,锅巴被完整的扣出来。旁边的酱汁也准备好了,宋文钟一拿出来她就知道:是昨天吃的番茄虾仁锅巴那味。
“今天也做了这个呀,有客人点了?”
他点点头,一边把番茄酱汁慢慢倒上去。金黄的锅巴,和鲜红的番茄酱汁,汁水顺着锅巴往内渗透,又顺着弧度滑下来落在盘子里,留下饱满圆润的外壳。
“午饭后我想去美术馆转圈。”
“嗯,最近有展吗?”
“嗯,花鸟展。”
他放下锅,有点遗憾的说,“可惜不能陪你一起。”
梁晚晃晃脑袋,笑得眼睛弯弯,“所以你要补偿我知道吗,做好吃点!”
简单的八宝饭,亮晶晶甜滋滋,斑斓的一碗,再盖上糖藕的汁,饶是梁晚都得说一句真甜。切了根甜口腊肠,结实的五花肉炒辣椒,清炒茼蒿,玉米粒炒火腿,丝瓜鸡蛋汤。
梁晚扒着饭,尝了下甜口腊肠,觉得怪怪的。
各地的腊肠其实也不相同,陈安之前嫌在北城吃了十来年一个味的灌腊肠,特地在网上淘腊肠。有很辣的,也有咸口的,还有偏甜味的。宋文钟蒸的这根就要比她之前吃过的更甜一点,不过也可能是记忆太久远,淡化了味道。
但她还是不喜欢吃腊肠,各种腊味。即使她愿意尝试,但她还是不喜欢。
骑车去美术馆的路上,她脑袋空空的想着,其实一个人的喜好是很纯粹、很简单的东西。它很难被改变,即使能接受,即使知道道理,但不影响它就是在那里,不被改变。
就像习惯,它刻在骨子里。
她想起宋文钟,又想起蔡记,心里始终空落落,像是不踏实。
之前是作为朋友,她总想着不要越界,不要太在意,不要干扰他。
现在作为恋人,她又有新的顾虑。比起宋文钟,她其实要更果敢些。可能源于每个人的经历,她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总是自信昂扬的,毫不犹豫愿意散发自身光芒的。宋文钟则更内敛些,他像一杯陈酿的酒,亦或是在开水中数次翻滚的茶,品尝后,接近后,才知道他的味道。
梁晚想,她只希望宋文钟做出他愿意的选择。那就是现在她对他的所有希望。
她对他永远不止恋人的喜爱,还有同为手艺人的欣赏——是的,她画画,他做菜,怎么都算手艺人吧。纵使他们当初没能走到一起,梁晚也衷心希望他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大放异彩。无论是教书育人,研究学问,还是在灶前持着锅铲菜刀。那都很棒。
可人总得背负起什么,她很理解宋文钟,却无法完全共情。他再过两年也要到而立之年,总得有番成就,浑浑噩噩只能得过且过一年半载。他迟早要做出选择。
花鸟展还是颇有意思,有过来看展的画师,也有消遣时光欣赏艺术的,更有带着孩子来陶冶情操的,一大一小站在画前盯着看,都挺有意思。
她来过几回美术馆,熟门熟路,卡着关门点出来,买了瓶水坐着喝了一半,抬头看天。天快黑了。
嘟嘟嘟的小汽车一辆接一辆,从山上驶下,挤在路口水泄不通。梁晚伸个懒腰,也起身返程。
回去路上收到隐藏任务——宋文钟打电话来问她能不能帮带只酥鱼回来,晚上没多余的肉了。
梁晚欣然答应,骑车掠过蔡记时还打量了眼——生意挺好。
天黑后的菜市生意真不错,酥鱼店前排了一长溜,她耐心排着队,回复工作室伙伴的消息。
上回南宋御街系列凑了十幅图,卖了个印刷版的版权。这回有人看中西湖十景的画,也提出想买印刷版的版权,她自然欣然答应。谁还能嫌钱多。
只不过在价钱上他们还在打推诿战,这种事梁晚都是全权放手让工作室去做的,自己不管,只要结果。小伙伴得到她的意向,表示明白,明天继续谈。
队伍又往前动了动,梁晚探头看了眼,又低头打字问。
“你觉得杭城怎么样?”
小伙伴问她:“什么方面的怎么样?”
梁晚说,“在这边开工作室怎么样?”
上面的正在输入中亮了又黯,黯了又亮,最后说,“我不好说,但是肯定有人愿意过来。”
又问,“大老板知道吗?”
梁晚赶紧说,“当然不知道,你先别说哦,我还在计划阶段呢。”
“是打算自己成立工作室吗?”
她没否认,毕竟总挂在梁绪川名下也不是回事,只说,“总该独立门户的。”
“倒也是,提前祝顺利嗷!”
“嗯嗯。”
收了手机,梁晚觉得脑袋大。成立工作室也蛮辛苦的哦,还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