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就要霜降了,白日阳光暖暖的,吹来的风却夹杂了一丝丝寒意,不注意添衣易邪寒侵袭。
尚陵游给公主披上了一件竹绿薄绒的兔毛领披风,他默默地给她系好披风的系带,顺便打了一个寻常的蝴蝶结。
高月见侧头摸摸领子上的兔毛,绒绒的,后背也开始升起暖意。
她仿佛被暖暖的兔毛融化了,舒服地眯着眼睛,询问到:“尚公子,过会儿是去你父母那里敬茶吗?”
对于尚陵游贴心的举动,她舒服的懒得再刁难他。
等午后翠微选好毒药,尚陵游晚上就能归西。
尚陵游:“.........”
迟迟等不到尚陵游的回应,高月见疑惑地睁开双目,“怎得不说话了?”
他薄唇微张,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敬茶时殿下能与我表现的恩爱些吗?”
高月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行啊,看在你服侍我的份上,不过恩爱怎么表现?”
“殿下,扶好我。”尚陵游上前一步主动挽起她的胳膊。
高月见习惯地抬起头,直起纤细的腰肢,公主的架子一下就自然地舒展开了,刚迈步脚沾到地,脚底的伤口就刺痛得她抽气,眼角渗出泪花,骄矜气势就软了一半。
顿时想起,昨日脚被扎伤了。
她委屈地眼眶里蓄满了汪汪泪水,怕泪水晕脏了她的妆容,声音微弱处夹杂着浓重的鼻音道:“翠微,手帕拿来。”
高月见细细擦拭好自己的泪水,抬头望向尚陵游,眼神有点幽怨。
尚陵游果真是她的霉神,统共见了几面,她就苦不堪言。
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清瘦伸到高月见面前。
“殿下,抱您去也能表现出恩爱。”
高月见质疑地上下扫视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道:“你要将功赎罪?但你不是身弱嘛?”
衣摆翻飞,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眼睛看到的景象剧烈变换。
她被拦腰抱起,高月见看着远远的地面,生怕自己掉下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高月见对上他的眼睛,训斥他擅作主张的话语憋在嘴边,眼睛看到的画面,让她有点眩晕。
她本能地把脑袋往后撤了一点,刚刚尚陵游与他的距离实在太近,他漆黑的瞳孔像要把她吸进去。
尚陵游身为男子,有着脱俗的样貌,着实不能怨她被迷惑了一会儿。
自己的脚受伤不能走路,这样被抱着不需要用力,也挺好。
高月见视线往上,阳光下沐浴的男子,噙着淡淡的笑,神情如羊脂玉般,让人没有一点不舒服,他的发丝被光芒照成了金色,一闪一闪的。
他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斟酌用词,随后道:“我一定保证殿下的安全。”
高月见被他稳稳抱着来到了前厅,主位上坐着尚陵游的父母。
前方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挂在尚陵游的身上,芙蓉面涨红,扭头看向尚陵游,小声地说:“尚公子,放我下来吧。”
翠微从后面上前来,无视了公主害羞的小插曲,嘴角虽是上扬,面色却有些冷冽,整体看着是皮笑肉不笑的严肃之感。
“公主在此,竟无人行礼,这就是你们尚府对公主的礼遇?”翠微一字一句像冰锥一样砸到主位上身着华服的尚家夫妇。
商家当家的面部血色一下就没了,椅子也如坐针毡,连忙起身。
“殿下,我儿能娶您回府,我们两个老糊涂一时高兴昏了头,竟忘了礼数,我给您赔罪。”主位上深色华服的家主尚州山谄媚地拱手作礼,瞥了一眼旁边深紫色琵琶袖外套着烫金比甲的富贵妇人。
妇人施施然起身,慢悠悠地张口道:“既然嫁入尚家,殿下,礼数就免了吧。”
转而妇人又坐了下去,拿起杯子品茗,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高月见看着这二人的言行,便猜出尚陵游的母亲不是等闲之辈。
尚州山见王氏的行为没有说什么话,拂了拂衣襟,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殿下,不用拘谨,这敬茶就算了,殿下要是给我举杯,那我就折寿了,我儿能娶您啊,是我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多谢父亲,母亲。”高月见说完后,她用手戳了戳尚陵游的肩膀,发现他有没有反应,有些异常。
“陵游!殿下在唤你。”尚州山严肃出声生命令他,浓密的眉毛皱地快要连在一起。
尚陵游才缓过来,“父亲,母亲,儿子去陪殿下回卧房。”
回卧房的路上,鹅卵石的小路旁,花草灌木都经过了精心的修剪,都是极稀有的品种,看起来赏心悦目,贵气逼人。
“翠微,那些山茶花可是父皇派人栽种的?”高月见偏头问翠微。
“殿下,这花是驸马爷问殿下宫里侍弄花草的宫人,说殿下喜爱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