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柔软的长发,阿芙洛狄忒行走在金色的长廊中,琐碎的裙摆和珠宝过于碍事,她索性拎起裙摆,露出小腿走路。
金色的头冠和长纱太重,早就被她摘下来扔到一边去了。
她一边匆匆向前走,一边时不时回头去看。
阿芙洛狄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跑,或许是看到阿瑞斯真实面孔那一刻的心虚,又或者是他绿色的眼瞳中包含的怒气和偏执让她忍不住战栗。
她下意识的想要离开那个混乱又令人不安的地方。
不过幸好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两人正忙着争锋相对,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阿芙洛狄忒悄悄移动着步伐离开的身影。
头顶和地板光滑的金砖上都倒映着阿芙洛狄忒的身影,只要她轻轻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慌乱的面孔,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芙洛狄忒停下来,扶着旁边的柱子稍微喘息片刻。
她轻轻低头,想要抬手擦拭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可就是这低头的瞬间,让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金色的砖上清晰的倒映着手握长矛的阿瑞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了阿芙洛狄忒,还出现在她的后面。
阿芙洛狄忒的抬起的手不上不下的顿在原地。
鲜红的血珠顺着长矛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板上,显得空气愈加寂静。
最后是阿瑞斯先开的口,他没有阿芙洛狄忒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反而意外的平静,这种平静并不代表着和风细雨的宽容,反而是另外一种极端情绪的体现。
“阿芙洛狄忒,同我一起回去。”
这次,他没有再称呼她为西莉亚,反而叫她的真名。
阿芙洛狄忒僵硬片刻,扶着柱子的手慢慢缩紧。
她说:“不。”
“为什么?”依然是心平气和的语气,甚至很面带笑意的温和询问,“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婚约吗?”
“婚约?你是指佛利吉亚王国的西莉亚公主和特洛伊的安喀塞斯王子吧?”阿芙洛狄忒语气嘲讽的说道。
阿瑞斯嘴角弧度不变:“这些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的调皮和任性,此刻我们应该已经成为夫妻了。”
阿芙洛狄忒实在看不惯他这副满脸温和微笑的虚假模样,她甚至有些怀念当初冷漠拒绝她的安喀塞斯。
“你不要欺骗自己了,我记得我的未婚夫是赫菲斯托斯,如果不是你的捣乱,此刻我和赫菲斯托斯早就成为夫妻了。”
同样的话被阿芙洛狄忒还给了阿瑞斯。
阿瑞斯终于不再笑了,他的脸色骤然阴沉起来:“难道你真的想嫁给那个废物吗?”
阿芙洛狄忒没说话,如果有得选,她谁都不愿意嫁。
见她沉默,阿瑞斯已经她真的愿意嫁给赫菲斯托斯,怒极反笑:“我哪点比不上赫菲斯托斯,哪怕你欺骗我的爱,我也从未想过谴责报复你,你在婚礼前假死一走了之,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不,你从来没有。”
他的话语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控诉和指责。
“你想获得别人的心,却从来不愿意付出什么,这样的爱对我不公平。”
阿芙洛狄忒冷静的反驳道:“爱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这样气势汹汹的闯进奥林波斯,要求我嫁给你,对我来说就公平吗?”
“可明明是你先欺骗我的。”
“你不也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我你的真实身份,这样说起来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欺骗了我吗?”阿芙洛狄忒冷冷道。
阿瑞斯哑然。
“所以我们谁也没有欠谁,你就当这是一场梦境的偶然相遇就好。”她继续说道。
对方沉默下来,良久才低声说道:“所以你对我一丝留恋和爱意都没有吗?”
“没有。”阿芙洛狄忒顿了一下,“一点也没有。”
“当时的我只是因为喝下魔酒才会对你动心的,现在魔力解除了,我对你的爱自然也全部消退了。”
她堪称冷酷的告诉了阿瑞斯事情的真相。
阿瑞斯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那平日里总是高傲冷淡的绿色眼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那杯葡萄酒。”
说着,他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青年的眼圈慢慢变红,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寻找像是个笑话,他每日提心吊胆的寻找着她的灵魂,费尽心思保存她留下来的尸体,甚至为了复活她不惜暴露自己,闯入冥界。
可这一切在对方眼里就是一句轻飘飘的因为魔酒。
真可笑。
“你知晓了这一切,就不必来纠缠我了,不过是虚假的爱恋而已,而你爱上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西莉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