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您宁愿相信我在欺骗您,也不相信我爱您。”阿芙洛狄忒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在脸颊上留下两个长长的泪痕:“殿下,您的心真是冷酷。”
“您哪怕一丝感觉对我也没有吗?”她仰着头,像是死刑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一直心如磬石的安喀塞斯突然不敢对上她的眼神,他微微侧头,冷淡的回答道:“没有。”
“我对你一丝感觉也没有。”
他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阿芙洛狄忒的眼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鲜活,她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明白了,殿下。”
“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但我并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至于刚才的那些话,您就当我是在撒谎吧!”
“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您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低着头,提着裙子安静的从安喀塞斯身边离开了。
安喀塞斯立在原地,他盯着地上那一片小小的水痕,微微有些失神。
难道她真的......爱上自己了?
不对,那只不过是她的谎言,这是个狡猾堪比魔女的公主,她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相信,安喀塞斯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漆黑昏暗的长阶上,少女单薄的身影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走,莫名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阿芙洛狄忒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
或许是魔药的作用,阿芙洛狄忒今晚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斜靠在软垫,正捧着一本书看。
准确的来说,她并不在看书,而是心不在焉的等待着谁,时不时抬头望向幔帘外,似乎想要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纱望看到谁的身影。
当她抬头的时候,阿芙洛狄忒才注意到自己原来身处于一片华丽的宫殿,这里到处摆满了精巧的金属制品,其中一个雕刻着她的面孔。
显而易见的,打造这个金属制品的人很用心,他把她的笑容分毫不差的纹刻在黄金上,阿芙洛狄忒甚至能够从中感受到浓浓的爱慕之意。
但梦中的她只是毫不关心的移开了眼神。
不知等待了多久,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隔着薄薄的纱,阿芙洛狄忒看不清他是谁,只能隐约瞧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站在门厅旁,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吹灭了蜡烛。
宫殿陷入了一片漆黑。
阿芙洛狄忒能够感觉到自己轻轻的笑了,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黑暗之中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那个人慢慢掀开幔帘,朝她走来。
而自己也站起身,牵起他的手,走向宫殿的更深处。
阿芙洛狄忒是在强烈的疼痛中睁开眼的。
她的灵魂似乎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处在熊熊火焰之中炙烤,另一半被放置在寒冰地狱之中,心脏也跟着急剧收缩,所有的血液都快速的奔流在灵魂之下,几乎要从血管中喷涌而出。
阿芙洛狄忒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蜷缩着身体,想要以这种方式缓解痛苦,但根本没有用。
被灼烧的感觉在蔓延,阿芙洛狄忒的耳边浮现起安喀塞斯的话。
“使用别人的办法来对待那个人自己,是再好不过的警告。”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你会为了什么?”
“这不过是你的谎言”
这些话如同尖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插进阿芙洛狄忒心里,她的情绪不可抑制的变得难过和痛苦,眼泪无意识的从眼角掉落。
她还是小看了自己亲手熬制魔药,哪怕只是安喀塞斯短短的几句话,却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这些情绪对于阿芙洛狄忒来说是陌生的,她自诞生起,一直高高立于云端,漫不经心的玩弄着爱与欲望。
爱对于阿芙洛狄忒来说,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和消遣。
她像一只蝴蝶游走于众神之间,偶尔会在某个人身上停留一会,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短暂的落下又离开。
其他的人因此产生的失落和痛苦,她并不关心,因为阿芙洛狄忒很清楚,他们只是自己漫长游戏中的一个过客。
这次也不例外。
不知道何时,这痛苦渐渐消弭了,她慢慢起身走到镜子前,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中的人,缓缓挂上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笑容。
两个月来临之前,她必须让安喀塞斯亲口对她说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