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的状况,其中也包括了楚悦。
上官浅与陈家少主联系多了,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也曾见过姜离离的画像,故而才会在宫门里将对方认了出来。
楚泽就连一个素昧平生的莹月都不愿强迫其入局,此时更不会同意姜离离来这危机重重的宫门之中。
上官浅只需随便一猜,便能想到这必定是陈少主跟姜离离他们二人私下定的主意。
就像她现在一样。
楚悦想送上官浅出去,上官浅想送姜离离出去,她们每个人都不想让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但她们每个人都甘愿以身破局。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悦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顶着这一室清冷的月色,瞳孔深处倒映着宫门灯塔处那盏红得刺目的灯笼。
楚悦劝不动上官浅,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跟楚泽贫嘴,但是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宫门四处便像是投石入湖一般,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宫门出事了。
当楚悦意识到此事时,宫门的侍女与侍卫们便从大门处鱼贯而入,将这女客院落中因为少主选亲一事挂上的红绸换成了丧事所用的白绸。
院落中的女客也被惊动,纷纷起身聚在小院之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看着这些侍卫们挨间清点人数。
楚悦依旧倚在小院二楼的木栏之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这些忙里忙外的宫门侍卫,以及……看着姜离离满脸红疹的被侍卫们用被子裹着小心的抬送到了宫门的医馆内。
女客院落二楼的木制走廊弯曲且狭小,当那些侍卫们排成两列在这条狭小的走廊中行走的时候,就不免有些摩肩擦肘了。
所以当上官浅随着两列宫门侍卫要走过木廊前往她自己房间的时候,正巧与楚悦来了个狭路相逢。
“徐姑娘。”上官浅的视线越过身前高大的侍卫们,落在了那个一身白衣却仍不减其绮丽的姑娘身上,神情复杂。
“不知姑娘停留此处所为何事?”为首的侍卫满脸肃容,语带质问。
女客院落中的姑娘们要么聚在宽敞的小院之中,要么躲在自己屋内休息,唯独楚悦独自一人站在这走廊之中一动不动,显得格外生疑。
楚悦侧头瞥了他一眼,眼中的淡漠跟冷意让那名侍卫忍不住稍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自觉地换上了恭敬的态度。
“云姑娘的病情一直反复,我有些放心不下,故而守在这里。”方才上官浅向这些侍卫们解释云为衫不在自己房中的话几乎传到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楚悦想装作听不到都难。
楚悦身后不远处就是上官浅的房间,所以她说这番话也勉强能糊弄过去。
云为衫摆明了是有问题,十有八九就是无锋的人。
楚悦不太清楚上官浅究竟为何要帮助她,毕竟就算是同属无锋,她们也从不是什么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的关系。
但这也不影响楚悦反过来替上官浅打掩护。
为首的侍卫点了点头,避开楚悦带着一干人等进入了上官浅的房间之中。
等到那些侍卫们再次走出房间之时,脸上的神情均有些慌张难辨,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从楚悦的身后匆匆走过。
楚悦本不想多事,但奈何还是起了些许好奇心,于是便转身进了上官浅的房间之中。
越过屏风,楚悦刚巧看到云为衫抱着被子从床上缓缓坐起,看着她那光洁白皙的后背,不难猜测此时的她大概率是赤身状态。
难怪那些侍卫们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的逃了出去,冲撞了贵女,可不如同见了鬼一样吗?
“你这戒指……倒是挺独特的。”楚悦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了云为衫挂在脖子上的一枚银色戒指上面。
之前云为衫一直穿着合襟长袍,脖子更是半点不露,楚悦倒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脖子上竟还戴着东西。
只是那东西上的图案……怎么这么熟悉?
“这是我家长辈赐给我的小玩意,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云为衫下意识地将脖子上的戒指藏了藏,随口扯了个理由。
“这样啊。”楚悦点了点头,云为衫也不知她到底信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