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挥手送完了宫尚角,楚悦接下来也过了有半个月的悠闲日子,毕竟自那日之后,桐夫人也不再拉着自己继续絮叨了,楚悦也算是彻底解放了。
然而就在这么一个快乐悠闲的氛围里,楚悦却忽然从楚泽那里得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空旷的书房之内,楚悦直接拍案而起,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再说几遍也都是这样的。”楚泽摊了摊手,满脸无奈地说道。
“你、过几天、就要穿上嫁衣,作为待选新娘前往宫门,然后趁机留在宫门里避一避风头。”楚泽挑着重点信息一字一顿地粉碎掉楚悦内心的幻想。
“不是……为什么啊?这么荒谬的决定阿娘也能同意?”楚悦扯着楚泽的胳膊,百思不得其解。
给宫门当待选新娘?
楚家堡什么时候已经落魄到要攀附宫门的地步了?
“阿娘主要是怕你继续乱来,阿爹跟门主主要是觉得宫门比楚家堡要安全得多,让你先去避避风头。”楚泽被她扯得完全静不下心来继续看自己的公文,只好耐心的跟她解释道。
“放心,门主已经跟宫尚角那边打好招呼了,只是让你借此机会低调的混进宫门,然后以客人的身份留居宫门一段时间,不是真的要你嫁人。”
把楚家堡唯一的女娃娃嫁到宫门那个有进无出的大山谷?门主跟阿爹又不是真的脑子有坑了,这么迫害自己家族的小孩。
宫门虽好,但却如一座封闭的华丽牢笼,一旦进去了就再难出来了。
“呵?我会怕无锋那些人?”楚悦满脸不屑,直勾勾地瞪着楚泽,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然后才无奈交代:“我需要你进宫门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你自己再找个借口脱身就是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泽才没拦着桐夫人跟楚战天做这个决定。
“你惯会差遣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要我干。”楚悦仰头瘫坐在椅子上,一副要生不死的模样,半点形象都不顾。
“我若是差遣别人去干那些事,那我们跟无锋又有什么差别?”楚泽学着她的样子仰头望向屋顶房梁,从口中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说的也是。”楚悦沉默了半晌,却也不得不赞同楚泽的看法。
若说只是楚家堡诸人的决定,楚悦尚且还能据理抗争一下,但这若是楚泽的要求,楚悦就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跑去当一个可笑的待选新娘了。
作为新娘混进宫门,这方法虽然有些扯,但却也是目前最为低调的方式了。
十日之后,楚悦带着萤月跟崽崽在一群红衣侍卫的护送之下,千里迢迢地来到了宫门的旧尘山谷之外。
宫门附近人多手杂,为了以防万一,楚悦还花了点心思帮萤月易容了一番,保证与她之前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一艘艘红色的花船纷纷停靠在岸,各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子在侍女的搀扶之下步下花船。
楚悦原以为这不过也是走个过场,但当她行至一处石阶上时,忽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楚悦侧耳皱眉,当即眼疾手快地将自己头上的红色盖头一把掀开,同时身形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却还是被宫门的那群侍卫们给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楚悦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新娘子一个接着一个被那些钝箭给打在穴道上昏倒在地,顿时挑眉。
那些新娘子被钝箭所伤,身为新娘子之一的楚悦自然也不例外。
若按楚悦往日里脾气,今晚宫门这番堪称挑衅威胁的举动,她高低得给他们来点教训。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动手吗?”楚悦视线轻抬,望着不远处的某个山崖一角轻声笑问。
“我的大小姐!冷静!低调!任务为重!”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安抚与讨好,言下之意那就是不行了。
楚悦遗憾叹气,假装害怕地混进了人堆之中,寻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躺了下去。
站在山崖高处的宫子羽将崖下的情形尽收眼底,直到侍女们将这些新娘一一搬到水牢之后,他脑海中那张带着轻笑的娇艳容颜依然迟迟挥之不去,久久无法回神。
“公子?公子?宫子羽!”宫子羽的贴身绿玉侍卫金繁在连叫了宫子羽好几声之后,仍迟迟不见回应,忍不住直接连名带姓的大声喊了一句。
“啊……啊?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宫子羽恍惚回神,拍了拍自己被吓得有些急促的心跳,转头瞪向金繁。
“我看你这梦绕魂牵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再不大声一点恐怕你都能在这站上一宿了。”金繁朝宫子羽翻了个白眼。
“啧!你胡说什么?!”宫子羽恼羞成怒,有些欲盖弥彰地骂道。
宫门水牢深处,躺了一地的待嫁新娘们在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