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3)

——你不懂。

华殷听见这三个字立马就乐了:“好好好,我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竺头垂得更低了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和一只小雪雀探讨这种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真是……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他晃了晃脑袋,想要将耳朵上逐渐泛开来的热意甩走,“你一只小鸟雀如何能懂得。”

华殷轻轻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沈竺长出一口气,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缓缓站起来。

他回头去看那面将他困了许久的水镜,却发觉那处早已没了水镜的踪迹。

“那水镜不过是一个入口罢了。”他听见红喙雪雀清脆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可真的是太弱了,骗你进来的人一定是想要你的性命。”

沈竺仰起头,视线追随着它,说道:“没有人骗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说罢,他耳畔掀起一阵微风,将方才无法散去的热意吹得凉了些。

随即,肩上落下熟悉的重量——这只偶然间出现的小雪雀又歇在了他的右肩膀上。

“你活腻啦?”

对一只不通人情世故的鸟妖来说,这应当算是直白的问话,没有别的意味,但沈竺却莫名有一种被呵斥了的错觉。

“……怎会?”他顿了顿,“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杀母仇人端坐高台,享受着本该属于沈云英的一切,却无半点魔尊之威,被褚成君呼来喝去。

他的舅舅,沈灯青,费尽心思东躲西藏,结果还是被褚成君掳回去做禁脔,欠下还不清的人命债。

而师姐……师姐为了心中报负,为了那夜横死的江师兄,甚至也为了替他报一桩桩一件件的旧仇,毅然选择借助云山宗的支持勉力修炼。

若仍旧待在云山宗,躲藏在师姐和薛明樾他们的庇护之下,沈竺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何等废物。

他想到了十殿炼狱,这个险些要了他母亲一条性命的凶恶之地。

于是他自断后路,将魔修的身份暴露于人前,而后顺利出逃,直奔魔界,一头栽进这鬼地方。

一来是为着历练,为着浴火重生。

二来,他心里终究是想着逃避,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只要不必日日见到师姐和旁人同进同出就好,只要——

只要再见到师姐的时候,能帮得上她就好。

沈竺思及此事,不免叹了口气——不知道再见的时候,师姐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虽然他离开之前恳求她不要忘了自己,但她向来是不拿他的话当回事的。

“别叹气了。”华殷踩了踩他的肩膀,“开弓没有回头箭,但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沈竺回过神来:“……”

他抬步向着昏暗的前路走了起来。

走了一会儿,华殷问道:“话说回来,我一早就想问了,你额头上的魔印怎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沈竺不答反问:“如何不一样?”

“我记得,在你之前进来的那些人,额头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图案,看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但你这个却是朵极为清晰又好看的花呢!”

沈竺警惕着四周,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若是能让人轻而易举地认出来的话,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被知晓了心魔,自此任人拿捏?”

华殷恍然——原来魔修眉心的印记是其心魔的缩影,这倒是仙门不曾知晓的事情。

“魔修在结丹时除却要历雷劫之外,还会受心魔所扰,唯有闯过这两重难关,方可结丹。”沈竺感受到雪雀身上传来的疑惑,细细解释道,“在这个过程中,魔修是可以自行抉择眉心印记以何种方式显现的。”

他说着,不由想起他那晚立于屋脊之上时所看到的,华殷握住薛明樾的手腕,以身相拦的一幕。

眉心的血芙蓉印记悄然亮了一瞬,极浅极淡的红光一闪而没。

华殷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的这个是你刻意为之喽?”

她暗叹一声,幸好问清楚了,要不然他日后因为这个吃亏了都没人知晓为何。

但又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吃亏?若真遇上连她都对付不了的人,乖乖等死就是了。

沈竺不知沉默了多久,行到一面石壁前时,才道:“……嗯。”

华殷都快忘了方才问他的话了,下意识哼出一声上扬的鼻音:“?”

沈竺轻声道:“我故意的。”

他眸光暗了暗,有些任性地说道:“她既然将那朵血芙蓉赠与了我,便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华殷不解其意:“收回去?”

她何时想过将那指尖血凝成的血芙蓉收回来?

沈竺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华殷也不知道他怄什么气,干脆也不再问,飞起来观察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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